回頭看到陸遠之後,不由湊上來招呼道。
“剛入城就聽到有人喊放榜,這不是過來看看嘛,沒想到你們倆也在這。
去喝點?”
陸遠看向兩人詢問道。
“好。”
韓愈和孟郊兩人對視一眼,均是點了點頭。
“謹恭,這便是那上次買的那千里馬?”
孟郊看著陸遠牽著的馬詢問道。
“嗯,不得不說,那馬販是真有本事,追雲還真是千里馬,東野兄,你要不要試試?”
陸遠應了一句道。
“好,試試。”
聽到陸遠這話,孟郊眼前一亮,看來他是真想騎。
“這城中騎馬,風景別樣好啊!
昔日齷齪不足誇,今朝放蕩思無涯。
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坐在追雲背上,孟郊環顧一圈後,突然高聲作詩道。
“好一句春風得意馬蹄疾,兄臺好文采。”
就在此時,一個青年對孟郊拱了拱手道。
“微之?你也在長安?”
見到來人後,陸遠略有些詫異的開口道。
他沒記錯的話,元稹十五歲那年,就是以明兩經擢第。
這在大唐是很少有的,完全就是天才少年,按理講應該已經被分出去了才對吧。
“謹恭兄,退之兄,你們也在。
我已閒居三年了,吏部詮選三年未過。
這位兄臺,是昔日送別之人吧。”
元稹看到陸遠和韓愈後,也招呼了一聲,而後詢問道。
“正是,湖州孟郊,字東野。
好了,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一起去喝點。”
陸遠介紹了一下道。
............
春香樓。
雅間包房之中。
四人相互交談著這些年的事情。
這三人的日子,那是一個比一個慘。
元稹,他其實是有點背景的,他母親是滎陽鄭氏出身。
可這點背景並沒有起到大用,三年三次吏部考試,都沒能透過。
孟郊也不好過,第一次落第之後,次年又來考了一次,結果又落第了。
回去之後他就不想再考了,後面是被他母親趕出來,才有了今年的考試,原本他都不抱希望了,結果這次卻考上了。
至於韓愈,他最慘,撫養他成人的嫂嫂去世了,四年來,三次吏部考試,也全部落選。
在幾人的一番交談之後。
陸遠看著孟郊的臉色,那是越來越難看了。
先前那種中了進士的喜悅之情,在聽到韓愈和元稹的一番抱怨之後,是肉眼可見的消失了。
沒希望吶,真沒希望。
好不容易中了進士,結果吏部的詮選還這麼苛刻。
孟郊覺得,不管是韓愈還是元稹,才學方面都不比自己差。
可他們都考了三次,敗了三次。
他們倆還年輕,還等得起,但他孟郊可就不年輕了。
此時,孟郊對自己的未來很是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