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之,為夫給你做了幾首詩,為夫念給你聽。
自愛殘妝曉鏡中,環釵漫篸綠絲叢........
閒讀道書慵未起,水晶簾下看梳頭。.......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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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之......
謝公最小偏憐女,自嫁黔婁百事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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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俸錢過十萬,與君營奠復營齋。
昔日戲言身後意,今朝都到眼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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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知此恨人人有,貧賤夫妻百事哀。
閒坐悲君亦自悲,百年都是幾多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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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將終夜長開眼,報答平生未展眉。”
入夜,元稹扶著韋叢的棺槨,一邊抽泣,一邊誦詩。
當唸完離思五首,念道遣悲懷三首的時候,元稹已經從開始的抽泣,變成了大哭。
棺槨之中,韋叢臉上,此時也悄然出現了一道淚痕。
“茂之?茂之.....你真能聽見?謹恭兄,茂之真能聽見,茂之沒死,你救救茂之,救救茂之吧,茂之,你睜眼看看,睜眼看看啊!
你怎麼那麼傻,為什麼要保小?穩婆進去的時候,我再三交代,要保大,保大,你為什麼要保小?”
那道淚痕很快就被元稹注意到了。
見此情形,元稹瞬間就激動了起來。
而後對陸遠喊了兩句,而後又抽泣著對韋叢開口道。
“唉,這種情況,除非真有神仙下凡,你還是多陪陪她吧。”
陸遠搖了搖頭,說完之後便起身,招呼一群敲鑼打鼓的人離開了。
整個靈堂之中,只剩下了元稹和韋叢。
先前難產陸遠都救不了,現在人都硬了,他拿錘子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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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唉,這愛情,慕了慕了。”
“現在說愛情了?先前元稹出入春香樓的時候,你們沒看到嗎?”
“那是參加詩會的好吧,大唐的文人不都是這樣嘛。
這有什麼奇怪的?”
“柳宗元也去過啊!柳宗元可是主播親口說的好男人了,春香樓在陸遠改了之後,那就是一個文人的交流場所,沒什麼好說的。”
“感觸最深的,應該是昔日戲言身後意,今朝都到眼前來。
之前我和我老公玩過一個遊戲,讓他裝死。
結果他就躺在床上,不管我怎麼叫都一動不動,真的,那一刻,我感覺天塌了。
天天吵吵鬧鬧的時候沒感覺什麼,真在那一動不動的時候,真的怕。”
“我和我老婆也玩過那遊戲,當她躺在那不動的時候,開始沒感覺什麼,但慢慢的就慌了。
後來我和她說,等老了之後,要她先死,結果她很感動的給了一巴掌,巴掌印三天才消。”
“有了主播,死不死的事情,大家就不要糾結了,長生種瞭解一下。”
“誠知此恨人人有,貧賤夫妻百事哀。
這話說的是真對,以前在老家的時候,剛結婚不久,家裡窮,我跟我媳婦幾乎是天天吵,一點柴米油鹽三五塊錢的東西,都能吵半天。
現在條件好了,我們兩人十來年沒紅過臉了。”
“三五塊錢的東西都能吵半天?那你們以前是真的窮。”
“沒辦法,那會還是上世紀末,東西金貴,錢難掙,你們算是趕上好日子了。”
“你這樣說的話,我也想跟你吵了,上世紀末,你們那時候多少機會?
我們現在又是多少機會,心裡沒點數是吧!
當然,我也不說我們時代就沒機會。
大家誰也別說誰就趕上了好的時代。
只能說各個時代有各個時代的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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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恭兄,後會有期。”
十月,韓愈和元稹幾乎是同時離開長安,韓愈又被貶官了,呃,不能說貶官,只能算是降職,被放到了河南當縣令,品級方面從九品京官變成了七品縣令,勉強來說,還能算式升官。
而元稹則是要去蜀地進行一些調研工作,說白了,就是他老丈人那邊發力了,想讓他去鍍金一下。
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