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老人家,此地是何處?”
陸遠起身,出了船棚,對外面的老者躬身一禮詢問道。
“你是做夢來的吧?”
漁夫看了看陸遠,隨口應了一句,而後繼續織網。
“老先生是個妙人吶,看來還在鄱陽湖了。
敢問老先生尊姓大名?”
陸遠點了點頭,再次詢問道,前面問地方,不過就是為了找個話題切入一下。
畢竟扮演角色後,還是有一點基礎記憶的。
“害,我們這些風裡來雨裡去的人,能有什麼大名啊!”
老者繼續織網,不在意的回覆道。
“這.......那我該怎麼稱呼您老?”
陸遠撩了一下衣服,直接坐在了一旁詢問道。
“嗯.......就叫秋水翁吧,你又是做什麼營生的?怎麼昏倒在那草灘上?”
老者看了看湖面,而後對陸遠說道。
“秋水翁?在下王勃,會點醫術,算是個遊方的郎中吧。”
陸遠開口說道,郎中的身份,是王勃自己給自己弄的,陸遠附身之後自帶的記憶。
“郎中?你一個郎中,怎麼跑到那草窩上去了?
趴在那跟個大白魚似的,我還以為能撿條大魚呢,結果是個郎中。”
秋水翁笑著說道。
“哈哈哈,多謝老丈救命之恩。”
陸遠也是被秋水翁這話給逗笑了。
秋水翁看了看陸遠,見陸遠笑了起來,他也沒有再說什麼。
就陸遠現在這身綢緞穿著,以及那細皮嫩肉的雙手,顯然是不信陸遠這話的,畢竟這年頭的遊方郎中,可沒這樣的好條件。
在他看來,陸遠就是一個尋死之人,只不過運氣好,嗆水昏了過去,然後被衝到了草灘上,僥倖沒死而已。
..........
夜,小漁村中。
“秋水老丈,要何時才能往南走?”
陸遠與船伕對坐,拿著一個酒葫蘆開口詢問道。
“往南,那就要等風來咯,風來了,船就能走,大家都在等,你暫且先小住幾日,你要去哪?”
秋水翁喝了一口酒道。
“去大海,去交趾。”
陸遠回應了一句。
“交趾?很遠吧,大唐越來越大了。”
秋水翁點了點頭道。
“長安西出三萬裡,回首望,依舊是大唐。”
陸遠喝了一口酒感慨道。
此時的大唐正是高宗時期,也正是大唐版圖的巔峰時期。
“三萬裡。”
秋水翁呢喃了一句,似乎是在回憶什麼。
“酒沒了,先走了,老丈。”
陸遠晃了晃葫蘆,這米酒就是好喝,甜甜的,入口柔,沒有什麼辛辣味。
雖然喝的時候度數不高,但後勁夠大。
“嗯.....後生,生死之事,莫要強求,就跟等風一樣,不知道什麼時候就來了。
這風沒來的時候,這酒咱們該喝還得喝。”
見陸遠起身要走,秋水翁在後面告誡了一句道。
“多謝老丈。”
陸遠回身行了一禮道。
對於秋水翁的告誡,陸遠並沒有在意。
因為尋死的人是王勃,不是他陸遠。
王勃尋死,這純屬於是命途多舛。
九歲的神童,後又有四傑之首的美名在身,可以說王勃十八歲之前,真的是要多風光有多風光。
絕對可以說是少年得志了。
但一切也都毀在了十八歲的那篇《檄英王雞》之上。
在做出這篇檄文後,王勃的好運戛然而止,隨之而來的就是一系列的厄運。
先是被趕出王府,而後收留官奴曹達,結果因為怕事情敗露,他又把曹達殺了,直接就下獄了。
要不是運氣好趕上大赦,他估計有幾年牢蹲,但就是這樣他也連累了自己老爹,被貶去了交趾。
這次王勃就是剛從大牢出來,前去交趾的。
完全應了他那一句,嗟乎!時運不齊,命途多舛。
滿腔的抱負,若不是大唐強盛造不了反,估計都得變成滿腔報復了。
畢竟眾所周知,大唐的長安,打進去,要比考進去容易........
..........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