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竹予和原期安跟張風打過招呼後,離開房間往東廂房的堂屋走去。
踏入堂屋,屋內的燭火微微搖曳,映照出暗衛隊長挺拔的身影。
暗衛隊長瞧見他們進來,立刻身姿筆挺的起身行禮,動作乾脆利落。
有了剛才的線索,現在又看到暗衛隊長平安無事的在堂屋等著他們,原期安關切的問道:“剛才情況怎麼樣,人員傷亡不大吧?”
這是他第一次派遣暗衛執行去攔截的任務,心裡非常緊張,畢竟三皇子那邊的暗衛也不是吃素的。
雖然秦禾盛曾經大放狂詞,但他還是不怎麼放心的下。
暗衛隊長明顯愣了一瞬,似乎沒想到原期安會如此急切的詢問傷亡情況,不過很快便調整好狀態。
他對著原期安,有條不紊的開始彙報:“回公子的話,此次行動並無人員傷亡。
我們依照您的吩咐,與對方短暫交鋒後,便佯裝不敵,有序撤退。
對方像是有所顧慮,並未乘勝追擊,只是遠遠的看著我們撤離。”
聽到沒有人員傷亡,原期安放下心來,誇獎兩句後,將目光投向正在沉思的程竹予。
剛才來的路上,程竹予說過想把證據交給暗衛隊長,讓他幫忙去傳遞給秦禾盛。
“辛苦你們了,你先帶人去休息,明天還是按照之前的計劃前去調查。”程竹予沉聲說著,示意暗衛隊長先離開。
暗衛隊長應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堂屋內只剩下原期安和程竹予,原期安輕聲問道:“不是說把證據交給太子嗎?”
“先留著抄一份附錄。”程竹予回答道,他本來打算給了,聽到暗衛隊長的話後猶豫了。
今晚上那麼好的機會,三皇子的人,沒有繼續進攻,讓他有些懷疑太子的暗衛是不是也有叛變的。
“夫君,你不放心暗衛?”原期安猜測著,順著這個思路繼續想,他有些擔心的問道:“三皇子會不會讓夏知府派衙役來查我們家?”
要不然很難解釋,為什麼三皇子的暗衛明明可以乘勝追擊,但卻離開了。
“對,把抄寫的附錄傳遞給太子。”程竹予先是回答了前一個問題,後面則摸了摸小夫郎的腦袋,笑了笑說道:“是困迷糊了嗎?衙役來也不能把張風他們帶走。”
張風和張墨又沒有犯法,秦西瑞暗衛叛變的事,只有幾方勢力知道。
但這種事情,上不了官府的朝堂。
反應過來的原期安理明白後,拍了拍自己的腦子,“事情太多我記混了。”
秦西瑞暗衛叛變的事,官府也沒有理由逮捕,而且暗衛們的模樣不會公開。
程竹予帶著笑意阻止了,小夫郎的動作,把那隻拍腦袋的手牽住,將小夫郎拉回到房間。
一進房間,程竹予便熟練的幫小夫郎更衣,動作輕柔又自然,“好了,早些睡吧,明天還有很多事要忙呢。”
他們三更跟張風碰面,聊完後現在都快四更了,五更天就亮了。
被伺候換好衣服的原期安往床上一躺,本來已經迷迷糊糊的大腦,卻異常清醒,剛才換衣服時候,他就在想那些信件裡的內容。
“夫君,你說我們現在手上的證據,能夠揭露三皇子的陰謀嗎?”原期安聲音有些疲倦,側過身看向正在更衣的程竹予。
正在解自己衣帶的程竹予,聽到小夫郎的問話,沉聲說道:“這些證據只能證明王家和張家是共犯,我們還沒有找到證據證明王家所做的事,是三皇子指導的。”
“好吧。”原期安有些失望,看著燭火思考著,他們現在擁有的證據能起什麼關鍵作用。
突然他腦海裡面浮現一條完整的鏈條,他坐起來看向程竹予,雙眼放光,看向程竹予,興奮的說道:“夫君夫君!我們現在擁有這些證據,不就是證明三皇子的計劃就成功不了了嗎!”
對上小夫郎的目光,程竹予有些疑惑,他們目前拿到的證據只是關於張家與王家勾結的,而三皇子的野心是謀權篡位。
這兩者之間看似並無直接關聯,唯一勉強能搭得上的,也就是三皇子曾承諾把丞相的位置給王家人……
原期安看到程竹予一副呆呆的模樣,拉起他的手,帶著笑意解釋道:“三皇子承諾給王家丞相的位置,我們現在有王傢俬通罪臣的證據,一旦這證據公開,王家無論如何都當不上丞相了。”
聽到小夫郎的解釋,程竹予盤了一下邏輯,輕聲說道:“但三皇子會扶持另外一個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