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程竹予的任職公文果然下來了，只不過衙役來程家傳信時，原期安和程竹予並不在家。
因為一大早，榮十二就過來稟報他們把張裡交代的證據找到了，但被陰了。
證據上並沒有什麼可取之處，還有三皇子的人在守著，害他們暗衛損失了一個。
出了那麼大的事，原期安和程竹予匆匆趕到暗衛據點，進入地下室。
張裡被綁在地下室的角落，看到程竹予和原期安進來，他冷笑了一聲，聲音沙啞的說道：“程公子這個驚喜想不到吧，還是說……你們的人已經吃了虧，現在來找我算賬了？”
看張裡的模樣，榮十二他們回來時已經審訊用刑過一次了。
原期安皺了皺眉，沒有理會他的挑釁，徑直走到一旁的桌前，拿起榮十二遞過來的證據仔細檢視。
那是一疊泛黃的紙張，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字，但內容卻毫無價值，甚至有些地方還故意寫得模稜兩可，顯然是用來誤導他們的。
程竹予則走到張裡面前，目光冷峻的盯著他，沉聲問道：“張裡，你故意引我們的人去送死？”
張裡聳了聳肩，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意：“我可沒逼你們去查，是你們自己太心急，怪得了誰？太子真是用人堪憂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聽著這吵耳的笑聲，原期安眼神驟然一冷，握緊紙張，對著張裡說道：“你這樣做，一點都不考慮你的妻子和孩子了嗎？”
他們在得知訊息後就控制了張裡的妻子和孩子，這也是他們威脅張裡的底牌之一。
“你們手上的真的是我的家人嗎？哈哈哈哈哈，原公子會不會太自信了。”張裡低著頭說道，沒有去看其他人的眼神。
此話一出，程竹予和原期安對視了一眼，說實話原期安是不相信張裡會早有預謀。
“你又怎麼知道不是呢？”
明明第一次提的時候張裡一臉震驚，現在一副無所謂的模樣，讓原期安心裡起了懷疑。
“哈哈哈哈哈，就這樣說吧，有人告訴我三皇子已經…算了不說了。”張裡依舊帶著笑容，他心裡面明白，現在自己就是一個棋子夾雜在兩股勢力裡。
原期安心中一驚，暗衛裡有間諜，他迅速命令榮十二，“把這兩天看守過張裡的暗衛都找來排查一番！”
榮十二非常快速的退下去調查。
而程竹予強冷聲道：“張裡，三皇子保不了你，也保不了你家人，你不過是他的一枚棄子而已。”
張裡的笑容微微一僵，但很快又恢復了那副無所謂的模樣：“棄子又如何？至少我現在我家人還活著。”
原期安聽到這裡，他轉身走到張裡面前，學著張裡的模樣笑著問道：“你覺得你死了，你家人也能活，是嗎？”
張裡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似乎被原期安的話戳中了要害，但他低下頭，開始沉默。
“張裡，你最好可以想清楚你現在的處境，我們想讓你死很容易。”程竹予輕聲說道，他跟原期安並排站在一起。
“你們死了這條心吧！”張裡說完後，像是吞了什麼東西。
原期安看到時已經來不及阻止了，就這樣看著張裡死了，他馬上轉過頭，下意識捂住了嘴巴，他有些想吐。
一旁的程竹予一邊扶著原期安，一邊低聲安慰道：“別怕，沒事了，我們先出去。”
原期安的臉色有些發白，他微微搖頭，似乎想讓自己冷靜下來，但還是忍不住微微顫抖。
程竹予見狀，急忙加快了腳步，帶著小夫郎離開了地下室。
剛走出地下室，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原期安卻依舊感覺胸腔被沉悶的氣息填滿，他找了一棵樹下低下頭，開始乾嘔。
“沒事了，我們出來了。”程竹予輕聲安慰，手掌輕輕順著小夫郎的後背拍著，回頭對著不知所措的榮十二說道：“派個人去通知大夫……”
“不用。”原期安捂著嘴拒絕道，他還是沒怎麼適應，明明圍剿張裡那天的打鬥更血腥他都沒有吐，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突然反胃。
程竹予只好輕聲嘆了口氣，重新對著榮十二說道：“張裡服毒自盡了，你去看看還有沒有救，另外暗衛已經開始調動了嗎？”
“正在調動。”榮十二點了點頭，急忙轉身去安排。
程竹予帶著原期安來到堂屋，讓他坐在椅子上，然後輕輕拍著他的背，試圖安撫他的情緒。
就在這時，在程家守著的暗衛來通報，有衙役在程家門口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