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他的玩偶生意事業,原期安充滿了幹勁,當天下午便坐牛車回鄉下的家。
因為他想起這個時代還沒有棉花,所以他打算去河邊看看蘆葦,可不可以替代棉花手感。
這邊原期安在努力尋找賺錢的方式,另一邊程竹予經過了4天的水上生活終於到南安了。
跟商隊分道揚鑣後,他尋著記憶中的路,走到家門口,想敲響家門,又忍不住將手放下。
離開三年突然有些近鄉情怯了。
猶豫了一會後,還是敲響了門。
不多時,便傳來開門的聲響,程竹予透過門縫,瞧見了那個已然長大的姑娘。
程竹予不禁心生感慨,當年那個跟在自己身後,哭哭啼啼的小姑娘,如今已出落成大姑娘了。
門開到一半時,姑娘如遭雷擊般愣住了,她凝視著門外陌生的男子,呆立了好一會兒,才認出這是二哥。
那一瞬間程云云的眼眶瞬間溼潤了,她撲到哥哥懷裡,開始放聲哭泣。
“哥,你回來了。”程云云哭得泣不成聲,還不忘對著門裡呼喊:“娘!二哥回來了!”
一個滿頭銀絲的老人,步履匆匆地從屋中奔出。
自從老伴離世,二兒子去軍營後,徐秋日益憔悴,心中總是放不下。
“娘。”程竹予趕忙迎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她。
程竹予望著母親,心中湧起一股酸澀的浪潮,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奔湧而出。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徐秋哭著撫摸著程竹予的衣服,急切地想檢視他是否受傷。
看到沒有受傷後,放下心了,她每天都去廟裡祈福二兒子可以平安歸來,如今真的回來了。
徐秋握著他的手,不肯放開怕是幻覺。
“娘先讓二哥進去咱們坐著說。”程云云帶著鼻音勸道,她現在已經是一個可以主事的人了。
緩緩地朝屋裡走去,程竹予發現家中變了不少,雖然還是當年的小院子,但是僱有丫鬟。
便詢問了大哥的去向,以及家裡這些年發生的事情。
程云云則哭著向二哥訴說他去軍營後家中發生的點點滴滴。
這件事情可以從程家祖父開始說起。
程家原本在京城發展,也算是大富商。
程竹予的父親程水,生下來就獨得祖父喜愛,並在讀書上有驚人的天賦,但因為祖父是商籍,程水不能考科舉。
祖父很寵愛這個小兒子,為了讓小兒子可以參加科舉,提出了分家,讓程水恢復農籍,把南安的產業都轉到了程老太太身上。
程水覺得愧對父親,發誓一定考取功名。
他很爭氣第一年就考上了童生,但當時處於和平年,考科舉人很多,童生數量也上漲了。
在接著想繼續科舉時,程祖父去世了,這對程水來說是非常大的打擊,沒能陪在父親身邊,遂生了一場大病,病好後再也提不起筆,有了心病。
於是將希望放到兩個兒子身上,程竹煜和程竹予是雙胞胎,兩人都有天賦,12歲便考上童生,可惜命運弄人。
戰爭來得突然,一時徭役徵令遍佈整個楚朝,朝廷下令秀才以上讀書人才能全家免勞役。
一開始,兩兄弟打算在三月的科舉中考上秀才,這樣就可以免徭役了。然而,就在這時候,程水心病越來越重。程家把積蓄用來花錢請大夫,請遍名醫,甚至花光了家中的銀兩,程水還是走了。
程水在病榻上,時哭訴著對不起家人對不起祖父,但家裡的商鋪絕不能賣,那是祖父留下來給他們的念想,他還叮囑兩個兒子,一定要好好讀書。
楚朝守孝期間無法參加科舉,家中的銀子也已耗盡,程家必須要派出一人去服勞役。
徐秋悲痛欲絕,打算賣掉一間商鋪,買下一個免徭役的名額,但在那個人人自危的時期,邊境戰火激烈,甚至有傳言要擴徵兵員。
一個免徭役的名額,價格竟然貴到了 200 兩,大家都想省著錢如果真的國破家亡也算有一些底氣。
徐秋掛在牙行的商鋪,無人問津。
程竹煜瞞著所有人,去村長家登記了名字。
程竹予知道哥哥的想法,所以在確定名單前一天悄悄地去村長家更改了登記的名字。
在名單公佈的前一天,他留下了一封家書,便不辭而別。
程家人發現時,程竹予早已離開,程竹煜心中充滿了自責。
不久之後,他便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