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中竟然帶著些許的欣喜。
顧明書微微點頭,努力撐起身體,卻被蕭長瑜按住了肩膀。
“別亂動,你還沒完全退燒。” 蕭長瑜語氣不容置疑。
顧明書看了他一眼,嗤笑一聲:“將軍這是在關心我?”
蕭長瑜目光一沉:“別說廢話。顧明書,你是我蕭長瑜的人,我不允許你出事。”
顧明書自嘲地笑了笑,閉上眼低聲道:“你是將軍,我不過是階下囚,又怎敢勞煩你照顧?”
蕭長瑜聞言,臉色一變,沉聲道:“顧明書,你這話什麼意思?”
顧明書沒有回答,只是沉默地轉過頭不再看他。
房間內的氣氛再次變得沉重而壓抑。蕭長瑜低頭看著他的側臉,心中百感交集,最終只是輕嘆一聲:“顧明書,你若有怨,儘管對我說便是。可你這般折磨自己,又是何苦?”
顧明書依舊沒有回應,他的睫毛微微顫抖,似乎在壓抑著什麼情緒。
夜色沉沉,只有蕭長瑜的目光一如既往地凝視著他,彷彿想將他的痛苦一一分擔。
夜已深,室內靜得連燭火燃燒的細微聲響都能聽得一清二楚。顧明書閉著眼,似乎陷入了淺眠,但眉心卻微微蹙起,彷彿在夢中也不安寧。
蕭長瑜坐在床邊,手中端著一碗剛熬好的藥,望著他虛弱的神色,心中有些複雜。他猶豫片刻,最終還是伸手輕輕拍了拍顧明書的肩膀 :“醒一醒,把藥喝了。”
顧明書緩緩睜開眼,目光仍有些迷離。他的聲音沙啞,帶著一絲倦意:“將軍大人親自喂藥,倒是讓我受寵若驚。”
“別耍嘴皮子,你身子骨這樣,還想逞強?” 蕭長瑜語氣有些冷,卻掩蓋不了其中的關切。他將藥碗遞到顧明書嘴邊,命令道:“張嘴,喝了。”
顧明書低頭看了一眼那碗濃黑的藥汁,皺眉輕聲道:“苦。”
“再苦也得喝。” 蕭長瑜毫不客氣,伸手托起顧明書的後腦,將藥碗直接遞到他唇邊:“別廢話。”
顧明書無奈,只得張嘴將藥喝下,苦澀的味道讓他微微皺起眉頭。他抬頭看了蕭長瑜一眼,淡淡道:“你倒是真像個老媽子。”
蕭長瑜放下藥碗,嗤笑一聲:“顧明書,我這是擔心你死在我手上,晦氣,又麻煩。”
顧明書低聲笑了笑,靠回床榻上,閉目養神。他的臉色仍然蒼白,但嘴角卻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似乎對蕭長瑜的“惡語”並不在意。
片刻的安靜後,蕭長瑜突然出聲,語氣低沉而認真:“顧明書,你的身體怎麼會虛弱成這樣?以前就一直這樣,還是出了什麼事?”
顧明書的睫毛顫了顫,眼睛沒有睜開,只是低聲反問:“將軍為何關心這些?不過是條草命而已,不值得你掛心。”
“別給我打馬虎眼。” 蕭長瑜語氣一沉,眼中劃過一絲冷厲,“你要是不說,我就自己查。”
顧明書沉默了許久,終於輕聲道:“……是舊疾。”
“什麼舊疾?” 蕭長瑜追問。
顧明書緩緩睜開眼,目光定定地看著他:“早年在江南梨園時被人暗算,寒毒入體,留下了根本無法根治的病症。這些年一直靠藥物壓制,能撐到現在,已經算是僥倖。”
蕭長瑜聽罷,臉色驟變,眼中隱隱浮現怒火:“是誰?是誰對你下的毒手?”
顧明書微微勾唇,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將軍想為我出頭嗎?真是難得的恩賜。”
蕭長瑜沒有理會他的諷刺,目光死死盯著他,聲音低沉而堅定:“告訴我。”
顧明書的笑意漸漸消失,目光轉向窗外,似是在回憶。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冷意:“李默寧。當年我拼死和他反著來,所以,他不惜用寒毒來控制我,想讓我聽他的話。”
蕭長瑜握緊了拳頭,目光中掠過一絲殺氣:“李默寧!好得很,我倒要看看,他的命有多硬。”
顧明書看著他,輕輕笑了一聲,眼中卻滿是嘲弄:“將軍好意我心領了,不過報仇這種事,不必勞您費心。他李默寧欠我的債,我自會討回來。”
蕭長瑜冷哼一聲:“你拿什麼討?你這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樣子,怕是連刀都提不起來吧。”
顧明書聞言,沉默片刻後輕聲道:“蕭長瑜,我顧明書現在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了,既然活著也是苟且,那就大膽的去做,一切不過是一場遊戲而已。心已死,就沒有什麼可怕的了。”
這句話讓蕭長瑜的眉頭瞬間擰緊,他突然伸手抓住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