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寧帶著滿腔複雜的情緒回到了京城。幾日的顛簸,他雖疲憊不堪,卻始終未能追上顧明書的車轍。看著京城熙熙攘攘的人流,他的嘴角浮現出一抹譏笑:“顧明書,這一次,我們可以慢慢來了,因為我有的是時間。”
回到住處後,他沒有休息,而是吩咐手下立即安排人手去京城挑選門面。他決定將家族的生意擴充套件到京城,一來是為了與蕭長瑜正面較量,二來也是為了能更方便地監視顧明書。他知道,這次他付出了很多,必須要慢慢的感動顧明書,讓他心甘情願的回到自己身邊。
李默寧的決定在手下人中引發了不少議論。深夜的小院裡,三名心腹聚在一處,壓低了聲音討論著。
“哎,我說,大當家的這是怎麼回事啊?京城可是蕭長瑜的地盤,他明知道還非要把生意做到這裡來,圖什麼啊?”第一人低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不解和一絲憤憤不平。
“你還不明白?不就是為了那個顧明書麼!”第二人嗤笑一聲,接著說:“一個男子,竟然讓大當家的為了他連命都不要了。這事兒要是傳出去,咱們兄弟還能在道上立足嗎?”
第三人搖了搖頭,嘆氣道:“行了,別說這些沒用的了。大當家的做事什麼時候問過咱們的意見?我們能做的,就是看眼色行事。再說了,他既然敢這麼做,就說明他有自己的打算。”
第一人皺眉反駁道:“打算?我看他是被那顧明書迷得神魂顛倒了!真是為了一個皮囊丟了腦子。說到底,顧明書也不過是個男人,有一天他老了,沒了那張好看的臉,大當家的還能留著他?”
第二人點頭附和:“就是,咱們兄弟這些年跟著大當家的東奔西跑,不就是為了能出人頭地嗎?可他現在倒好,竟然為了一個男子,連自己都不顧了!這算什麼事?”
第三人卻忍不住皺眉反駁:“得了吧,你們只看到了外表,難道沒看出來大當家的是真心喜歡那顧明書嗎?別說了,再說讓大當家的聽見了,咱們幾個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不遠處,李默寧倚靠在窗邊,默默地聽著手下的議論。他並沒有露面,也沒有制止他們。他知道,這些話雖然不中聽,卻不是沒有道理。
“斷袖之癖”,是他從未想過的標籤。可如今,他卻甘之如飴。
他回到書桌前,開啟案上擱置許久的酒壺,為自己倒了一杯,輕輕啜飲了一口,喃喃自語:“顧明書,你真的值得我這麼做嗎?”
可答案卻早已埋藏在心底。自從失去顧明書後,他才明白自己早已淪陷。那張清秀絕倫的臉龐、那雙藏著千言萬語的眼睛,都成了他日日夜夜的執念。
李默寧苦笑了一聲,將酒杯放下。他揮手喚來貼身的心腹,低聲吩咐道:“從明日起,給我去探一探尚梨園的情況,特別是顧明書的動向。記住,不要打草驚蛇。”
心腹聞言一怔,遲疑地問道:“大當家的,這京城可是蕭長瑜的地盤,我們貿然插手,會不會惹來麻煩?”
李默寧冷冷一笑,語氣中帶著一抹不容置疑的決絕:“他蕭長瑜再強,也不能讓我退縮!這是我的事,不用你來多嘴。”
心腹見狀不敢再說,連忙領命退下。
夜深人靜,李默寧獨坐在窗前,思緒萬千。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與顧明書的點點滴滴:揚州城中偶遇時的怦然心動,梨園裡那驚鴻一瞥的震撼,還有後來那無數次的爭吵與對峙。
他用手捂住臉,長嘆一聲:“明書,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真的愛你啊……明書,給我一次機會吧。”
他從未如此痛苦過。明明已經付出了所有,卻依然無法留住那個人。他不怕外人的非議,也不在乎身敗名裂,他唯一想要的,只是顧明書的一個回眸、一句真心話。
窗外,月光灑下,將他孤寂的身影拉得越發修長。這個曾經叱吒風雲的男人,此刻卻像一個迷失了方向的孩子。
京城別院,深夜時分,顧明書還在輾轉反側的睡不著覺,他還是會回想起曾經李默寧對他做過的可怕之事。猶記得讓他最痛不欲生的經歷,就是在一個夜幕深沉日,醉酒的李默寧搖搖晃晃地走向他的寢屋。他身上散發出的濃烈酒氣充斥了整個走廊,他的喃喃低語隱約傳入房內:“美人……明書……我的明書,我來了……”
顧明書正伏案寫戲詞,手中的筆還未落下,就聽到門被一腳踹開,發出“哐當”一聲巨響。他猛然抬頭,看到李默寧東倒西歪地踉蹌而入,眼中帶著醉意與痴狂。他眉頭一皺,厭惡之情不加掩飾。
“李默寧!你喝多了,回你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