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是活人？”
司機驚訝過後，想到了什麼，臉色一沉。
“你趕緊下車，我要去的地方，不是活人應該去的。”
季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看著司機。
“唉～”
看到他這個樣子，司機嘆了口氣 ，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說出口。
默默坐回駕駛位，也沒有再提投幣的事。
車輛緩緩行駛。
“前方到站，黃泉路。請要下車的乘客，從後門下車。”
這站名，有些奇怪……
出人意料，這一站竟然有幾人上車。
陸續投幣後，各自找座位。
這時，一個人疑惑的抽抽鼻子，然後向後座看去。
彷彿感應到了什麼，季白也抬起頭，眼神正好和他對視。
這人五官排列十分奇怪，粗略看沒問題，可是仔細一看，好似被人畫上去一般。
開始動作時，渾身也會發出特殊的“咔咔”聲。
這人慢慢向季白走來，身上傳來濃重的惡意，但是詭異的是，他的五官似乎不能自由活動，每一次移動，都會牽涉到旁邊的面部。
季白有些奇怪，仔細觀察後，突然明白過來。
是紙人！
只見它，一邊走，嘴裡還模糊不清的說著：
“活……人……”
這邊傳出的動靜，很快吸引了周圍的人。
他們也轉過頭，看向季白，眼神中的渴望和惡意，讓空氣的溫度，都下降許多。
季白突然想起了剛才站臺名字“黃泉路”。
這個名字，極賦暗示性，再結合司機說的話。
雖然不知道，跟那個地方是否真有關聯，但是明顯，哪怕沒有關係，也並非活人能到達的站臺。
至少現在車上的人，在季白開啟靈媒體質後，能很明顯的察覺到，都不是活人。
此時，他已經被各種惡意的目光所包圍，紙人甚至移動到他旁邊，蠢蠢欲動。
不過他們明顯有所顧忌，沒有直接動手。
就在氣氛壓抑到極點，紙人已經剋制不住自己眼中的慾望，即將爆起！
“別鬧事，有啥事下車解決。”
一道冷冷的聲音傳來。
正是司機！
聽到司機的話，空氣中的氣氛緩和下來，周圍溫度也開始回升。
紙人則回頭，坐到了車門邊的位置。
雖然氣氛不再壓抑，但是季白依然感受的到，周圍那帶著惡意的目光。
又看了一眼坐在車門口的紙人。
顯然，都在等他下車。
季白笑了，這是在堵我？
將碎骨錘從懷裡掏出。
走到車門處，居高臨下的看著紙人。
而紙人似乎有些疑惑，不知道眼前的人要幹啥，眼神滿是惡意。
呼…！
破空聲傳來，紙片橫飛。
紙人胸口被砸出了一個大洞，表情則一臉不可思議。
說好的不讓動手呢？這個人竟敢違反規則……
它用求助的眼光看向司機。
然而司機並未搭理它，自顧自的開著車。
季白有種明悟。
剛才上車沒讓他投幣，然而後面幾個鬼，上車後則乖乖的排隊買票。
這說明，這輛車的規矩，並不適用於活人！
想到這裡，季白笑容更深，再無顧慮，而手中的錘子，則一下一下砸落。
紙人剛開始還想反抗，不過立馬被季白用領域禁錮住，多次無果後，便再也沒有抵抗的力氣，只能在絕望中，被生生砸的粉碎。
碎紙屑，漫天飛舞。
季白直起身，又看向其他在座的鬼物。
“夠了！”
司機喝止住季白。
“雖然我無法約束你，但是也絕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將乘客全部殺死。”
“剛才那個人主動挑釁，我就不說啥了，現在你不能再亂來。”
“好吧。”
季白聳聳肩，重新回到自己座位上。
而其他乘客，則紛紛收回目光，不敢如剛才那般，表露出惡意。
季白將一切盡收眼底。
看來，鬼跟人一樣，都是欺軟怕硬的。
不知過了多久，班車緩緩停下。
一個鬼乘客，有些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