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熱鬧的都城,車水馬龍,人來人往。沈鐸風塵僕僕地趕回城中後,一刻也未停歇,徑直朝著璃王府的方向疾馳而去。一路上,他心中滿是對好友蕭玄澈安危的擔憂。
終於抵達璃王府,沈鐸甚至來不及喘口氣,便如一陣風般衝進府內,直奔蕭玄澈的書房而去。他深知,每當遇到重要事情時,蕭玄澈必定會在那間安靜的書房裡沉思、籌劃。果不其然,當他推開書房門的時候,一眼便看到了正伏於案前專心處理事務的蕭玄澈。聽到響動,蕭玄澈緩緩抬起頭來,兩人四目相對,眼神交匯之間彷彿傳遞著千言萬語。
“你怎麼回來了?”還未等沈鐸開口,蕭玄澈率先發問,語氣平靜,但眼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訝和欣喜。
“太子對你動手了嗎?”沈鐸三步並作兩步來到書桌前,滿臉焦急之色,聲音因緊張而略微顫抖。他太瞭解那位心狠手辣的太子蕭玄鈺了,如今蕭玄璟已死,能夠威脅到太子繼承皇位之人唯有蕭玄澈,以太子的性情,定然不會輕易放過這個勁敵。
面對沈鐸關切的詢問,蕭玄澈只是微微一笑,輕聲道:“這麼擔心我作甚?”言語之中雖帶著幾分調侃之意,但目光深處卻流露出一抹感動。
“誰擔心你了!”沈鐸嘴硬地反駁道,然而臉上那掩飾不住的焦慮神情早已出賣了他真實的內心。
此時,書房內的氣氛變得有些凝重起來。沉默片刻後,蕭玄澈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緩緩開口說道:“父皇看著已經沒多少時間了,我無心參與這皇位之爭,只想儘快離開此地。”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似乎經過了長時間的深思熟慮。
聽聞此言,沈鐸心頭一驚,連忙勸道:“他們不會讓你走的。這些日子以來,我一直暗中幫你調查當年先皇后的死因,如今已有了些許線索。我清楚得很,不論是當今聖上,還是那野心勃勃的太子,乃至你的母妃雲貴妃,都絕不會輕易放你離去。”說到此處,沈鐸不禁眉頭緊鎖,憂心忡忡地望著蕭玄澈。
“沈鐸,我母后與外祖父一家死得如此悽慘、冤屈,你覺得我能夠輕而易舉地將這一切拋諸腦後嗎?”當他提及那早已逝去的先皇后時,他的話語彷彿凝結著冰霜,寒冷徹骨。
“所以,你剛才口口聲聲說無心爭奪帝位,難道僅僅是因為你不想成為皇帝,而是一心想要復仇?因此,你其實根本就沒有打算真的離去,你所做的不過是想麻痺太子,讓他對你放鬆戒備罷了!”沈鐸緊緊地盯著他,目光銳利如刀。
“果然啊,知我者莫若你,可謂深知我心中之憂愁。”蕭玄澈緩緩轉過頭來,與沈鐸對視著,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可是,這般行事太過兇險了,你竟然妄圖弒君……”沈鐸下意識地壓低了聲音,似乎生怕被旁人聽見他們之間的這番對話。
“哼!他的自私自利不僅奪走了我的母后性命,甚至連尚在襁褓之中的我都不肯放過。面對這樣一個毫無人性的父親,我又何必對他盡忠守義呢?而且,太子早就身中劇毒,命不久矣。他給我和蕭玄鈺都暗中下了毒手,其目的無非是想讓蕭玄璟順利繼承皇位。既然如此,我便索性弒父,反正蕭玄鈺也當不了幾日皇帝了……”說到此處,蕭玄澈的臉色愈發陰沉,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成拳。
自從蕭玄璟離世之後,那位皇帝便陷入了對丹藥的極度痴迷之中。原來,他之所以如此執迷不悟,正是因為他既不願意看到自己選定的繼承人登上皇位,也不願讓太子有機會繼位,於是便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了長生不老之上,妄圖藉此永遠掌控皇權。
“你究竟打算怎麼做啊?”沈鐸深知眼前這個人一旦下定決心做某件事情,便絕不會輕言放棄。此刻的他心中充滿憂慮,既害怕因為此事而被牽連導致株連九族,又擔心好友獨自一人涉險。畢竟,身為對方唯一的摯友,他早已打定主意要一路相隨、不離不棄。
只見蕭玄澈目光冷冽地盯著書房門口,緩緩開口說道:“我準備先將那枚偽造的兵符交出去,隨後迅速離開都城。”自從他負傷歸來並交出一半兵符後,太子對他的忌憚雖有所減輕,但仍未完全消除。只因另一半真正的兵符還緊握在他手中,這無疑成為了他與敵人周旋抗衡的最後一張王牌。
聽到這番話,沈鐸毫不猶豫地點頭應道:“不管你最終想要如何行事,我都會全力以赴幫助你的!”於他而言,值得信賴之人本就寥寥無幾,而像蕭玄澈這樣既是至交又是患難與共的朋友更是鳳毛麟角。因此,哪怕前路艱險重重,他也定會義無反顧地伸出援手,助其達成心願。
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