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王府門前,還未等馬車停穩,她便急匆匆地掀開簾子,迫不及待地跳下馬車。
腳剛落地,一個小丫鬟便快步迎了上來,滿臉欣喜和擔憂交織:“小姐,您可算回來了!奴婢這一日一直提心吊膽的,生怕您在宮中出什麼意外。”原來白朮,自從得知自家小姐進宮之後,整日憂心忡忡,連吃飯喝茶都沒了心思。
這時,一道黑色身影如鬼魅般閃至眼前,單膝跪地,拱手行禮:“王爺。”來人正是蕭玄澈身邊的得力護衛——夜影,只見他神情嚴肅而恭敬。
顧清洛看也不看他們一眼,徑直邁步向前走去,並冷冷說道:“我今日就搬離雲隱閣。”話音未落,人已走出數步遠。
聽到這話,蕭玄澈臉色一變,連忙上前幾步,一把抓住顧清洛的手腕,用力將她拉回身前,目光緊緊鎖住她的雙眸,故作威脅地道:“你不用搬,本王住書房便是。但倘若你膽敢私自搬走,我定會立刻告知母后,讓她知道你竟敢違抗聖旨!”
顧清洛心中一陣惱怒,但轉念一想,眼下形勢比人強,若是強行與之爭執,恐怕只會給自己招來更多麻煩。於是,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怒火,面無表情地點點頭應道:“好。”
心想反正也是他說不讓自己搬出雲隱閣的,那自己又何苦去自討苦吃?再者說了,這府上之人大多都是見風使舵、捧高踩低之輩,如果自己真的就這樣搬出去了,那些個下人指不定會怎樣變著法兒地刁難欺凌自己呢。既來之則安之,既然目前無法離開這璃王府,那麼從現在起,自己就得端起璃王妃的架子來,絕不能再任人隨意欺辱了!想到此處,顧清洛昂首挺胸,步伐堅定地朝著府內走去……
璟王府內,夜幕降臨,華燈初上。然而,這座府邸的主人——蕭玄璟,卻並未如往常一般早早歸來。自從離開皇宮之後,他便獨自一人徘徊於城中的酒肆之間,借酒消愁。
直至月上中天,街上已鮮有人跡之時,蕭玄璟才帶著滿身的酒氣,踉踉蹌蹌地回到了璟王府。
剛踏入府門,一道尖銳的聲音便傳入了他的耳中:“你今天去宮裡幹什麼了?”說話之人正是渝妃,只見她一臉怒容,眼中閃爍著不滿與責備。原來,因著蕭玄璟大婚之事,渝妃才有機會暫時離宮。而宣文帝向來對蕭玄璟寵愛有加,這使得渝妃能夠在宮外多停留幾日。
面對母親的質問,蕭玄璟低著頭,囁嚅道:“母妃,兒臣......”話未說完,渝妃已是怒不可遏,揚起手來,狠狠地給了他一記耳光。清脆的響聲迴盪在寂靜的庭院之中,令人心驚膽戰。
“我告訴過你多少次了?不要這般任性妄為!”渝妃氣得渾身發抖,指著蕭玄璟怒斥道。
蕭玄璟捂著被打的臉頰,滿臉委屈地質問道:“母妃,兒臣到底有何過錯?”在他心中,喜歡顧清洛並無任何不妥之處,想要將她換回身邊更是理所當然之事。
渝妃見兒子如此執迷不悟,心中愈發惱怒,恨鐵不成鋼地說道:“有什麼錯?那換親一事本就是由你而起,如今你竟然還敢跑到皇上面前去要求換回,你究竟意欲何為?本宮早就告誡過你,行事之前要多加思量,可你呢?全然當作耳旁風!”
“母妃!兒臣就是不想讓那顧清卿做我的王妃啊!”蕭玄璟滿臉通紅,眼神迷離,藉著酒勁兒將心中壓抑已久的不滿一股腦地吼了出來。
此時,躲在一旁偷聽的顧清卿,氣得渾身發抖,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會如此遭人嫌棄。
“不想讓我做你的王妃?好啊!那你倒是說說看,你究竟想讓誰做?莫不是那個狐媚子顧清洛?哼!別忘了,當初可是你主動提出換親的,如今又反悔想要她做你的王妃?告訴你,門兒都沒有!晚啦!”顧清卿怒不可遏,自幼在丞相府便是橫著走的主兒,向來只有她欺負別人的份兒,還從未有人膽敢這般忤逆於她。這可真是破天荒頭一遭啊!
“你這個心如蛇蠍的毒婦!若不是你在背後煽風點火、百般慫恿,本王怎會犯下這等糊塗事,去換親吶!”蕭玄璟越說越來氣,揚起手掌,“啪”的一聲脆響,狠狠地給了顧清卿一記耳光。
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徹底點燃了顧清卿的怒火。“你竟然敢動手打我?好哇!蕭玄璟,今日咱倆新仇舊恨一塊兒算!”她哪裡還顧得上什麼身份禮儀,張牙舞爪地朝著蕭玄璟撲了過去,與他扭打成一團。
而一直在旁冷眼旁觀的渝妃,見自己的心肝寶貝兒子捱了打,頓時也按捺不住心頭的火氣。“顧清卿,你好大的狗膽!竟敢對我的兒子動手!本宮今天定饒不了你!”說罷,她擼起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