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昏迷的白朮以及正吃力地攙扶著她的顧清洛,當然,還有站在一旁顯得有些手足無措的蕭玄澈。這副場景對於太子來說可是極為罕見,畢竟他可從未見過自己這位向來沉穩冷靜的弟弟會露出如此慌亂無措的模樣來。
此刻的顧清洛已然是強弩之末,她感覺自己快要支撐不住了。然而,她並沒有選擇向身旁的蕭玄澈求助,並非是因為她不願意依靠於他,實在是眼下的情況讓她深知此人根本就靠不住!
於是,顧清洛艱難地抬起頭,用近乎哀求的語氣對太子說道:“勞煩太子殿下搭把手吧......”聽到這話,蕭玄鈺微微一愣,但很快便回過神來,出人意料地並未表現出絲毫嫌棄之意,而是徑直上前一步,動作利落地將白朮抱入懷中。
就在這時,蕭玄鈺心中不禁暗自覺得此事頗為有趣,要知道平日裡這璃王妃雖不能說對自家夫君蕭玄澈百般依賴,但在外給足了他面子。如今竟捨近求遠,轉而向自己求救,這其中緣由著實耐人尋味啊......
眼看著太子抱著白朮轉身離去,留下一道瀟灑的背影,蕭玄澈只能呆呆地立在原地,滿心都是深深的自責與懊悔。而此時的顧清洛也顧不得許多,連忙快步跟上太子的步伐。
“還望殿下能送我們主僕二人回去……”
“自然”
待來到馬車前,蕭玄鈺先是小心翼翼地將懷中的白朮放置於馬車內鋪好的軟榻之上,而後回過頭看向緊跟而來的顧清洛,並伸手示意其上車。顧清洛感激地點點頭,緊接著手腳並用地爬上了馬車。
“去璃王府。”蕭玄鈺面無表情地吩咐著身旁的侍從。然而,顧清洛卻毫不猶豫地打斷了他:“不用,去靈芝閣。”她緊咬嘴唇,眼中閃爍著憤怒與痛苦,似乎一刻也不願再踏入那令她心生恐懼和仇恨的璃王府。此刻的她,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遠離那個讓她心碎的地方。
蕭玄鈺微微一怔,隨即點了點頭,再次對侍從下令道:“好!那就改道去靈芝閣。”馬車緩緩轉向,朝著靈芝閣的方向駛去。一路上,車廂內瀰漫著令人窒息的沉默。
蕭玄鈺側過頭,凝視著顧清洛那雙紅紅的眼睛,輕聲問道:“璃王妃這是生氣了?”他的目光中帶著一絲疑惑和關切。
顧清洛冷哼一聲,轉過頭去,語氣冰冷地回應道:“太子殿下,有些事情您還是不要知道得太多為好,否則對您並無益處。”
蕭玄鈺不禁皺起眉頭,想起當初她威脅自己時的情景,嘴角泛起一抹不易察覺的苦笑,說道:“當初你威脅本宮的時候,可不是如今這般模樣啊。”
說罷,他若有所思地注視著眼前這個女子,只見她美麗的臉龐因悲傷而顯得愈發蒼白憔悴,不知為何,看到她如此難過的樣子,他的心底竟湧起一股異樣的感覺。
顧清洛聞言,身體猛地一顫,瞬間提高了警覺。
她瞪大眼睛,直視著蕭玄鈺,厲聲道:“當初威脅殿下,不過是形勢所迫下的權宜之計而已。我只想活下去,救蕭玄澈也是為了拯救我自己。若非如此,我又怎敢輕易冒犯殿下呢?況且,殿下不是也從這件事中獲得了好處嗎?”說完,她緊緊握住拳頭,彷彿在努力剋制內心洶湧澎湃的情緒。
“你不必如此緊張,本宮暫時還未有心思去追究這其中的責任。”蕭玄鈺目光落在眼前之人身上,只見她渾身緊繃,如臨大敵般警惕地望著自己,活脫脫像是一隻豎起尖刺的刺蝟。
“喲,沒想到你對這個小丫鬟倒是頗為上心啊!”一旁的蕭玄澈將視線投向她懷中昏迷不醒的白朮,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地說道。
“我們雖為主僕,但實則情同姐妹。”顧清洛語氣堅定,短短几個字便清晰地表明瞭自己的立場和態度。
聽到這話,蕭玄鈺眼中閃過一抹異色,隨即開口試探道:“那璃王呢?要知道,他可是你的夫君,你卻這般毫不顧忌地丟下他,登上了本宮的馬車,難道就不擔心他為此動怒嗎?”
面對蕭玄鈺的質問,顧清洛面無表情,冷冷地回應道:“他娶我本就是一場意外罷了,而我對他亦無心相許,想來終有一日,我們二人將會分道揚鑣、各自安好。”話到最後,她的聲音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恨意。
當聽聞她對蕭玄澈並無情意,並且二人即將和離時,他心中竟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絲難以言喻的喜悅。這種感覺來得如此突然,彷彿一道微弱卻溫暖的光芒,悄然穿透了他心底那層厚厚的陰霾。
沒過多久,馬車便穩穩地停在了靈芝閣門前。顧清洛輕盈地下了車,轉身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