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抱她下車吧。”沈鐸低聲對白朮說道,然後小心翼翼地伸出雙臂,將尚未睡醒的顧清洛輕輕抱起。
“白朮,你快去開三間上房!”沈鐸急切地吩咐道。
白朮聽聞此言,連忙回應:“沈大人,兩間便足夠了呀,我得近身照顧小姐呢。您瞧今日這小姐,不知怎的竟如此嗜睡,實在是太不正常了,我心裡擔憂得緊吶。”說著,她的目光不自覺地投向了一旁仍在昏睡中的小姐。
沈鐸抱著她進了房間,輕輕的把她放在床上,拉過她的手開始診脈。
過了一會兒,只見白朮滿臉憂慮地湊到正專心給顧清洛把脈的沈鐸身旁,輕聲問道:“沈大人,請問小姐如今狀況如何啊?”
沈鐸眉頭緊鎖,並未即刻回答白朮的問題,而是反問道:“她這種嗜睡的情形已經持續多久了?”
白朮聞言,眼眶瞬間泛紅,聲音略微顫抖著回道:“沈大人,小姐平日裡向來都是好好的,從未出現過像今天這般嗜睡的症狀啊。您快告訴奴婢,小姐到底是怎麼了呀?要是小姐有個三長兩短,奴婢可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話未說完,淚水已在她眼中打轉,眼看著就要奪眶而出。
就在這時,一直處於昏睡狀態的顧清洛悠悠轉醒。她睜開雙眼,看到眼前的白朮和沈鐸皆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不禁疑惑地開口問道:“你們倆這是怎麼啦?為何一個個都這般愁苦不堪?”
沈鐸轉頭看向剛剛甦醒過來的顧清洛,沒好氣兒地說道:“你自己不也是個大夫麼?居然還能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讓大家如此憂心忡忡的!”然而,他那看似責備的話語背後,實則隱藏著滿滿的安心與關切之情。
只見顧清洛面色略顯蒼白,但還是強打起精神,努力地從嘴角擠出一絲笑容,輕聲說道:“別擔心啦,我真的沒什麼事,只不過是因為懷有身孕,所以比較容易犯困、嗜睡罷了。”說完,她還輕輕地拍了拍身旁人的手,以示安撫。
接著,顧清洛轉頭看向一旁的白朮,柔聲吩咐道:“白朮啊,我這會兒口渴得很,你快去跟店小二要一壺茶水來給我解解渴吧。”聽到這話,白朮雖然心中有些疑惑,但還是聽話地點點頭,轉身朝著樓下走去。
待白朮離開後,顧清洛這才將目光重新投向眼前一臉擔憂的沈鐸,緩緩開口解釋道:“沈鐸,你也別太憂心了,其實我的身體並無大礙。這美人蠱嘛,它時不時就會發作一下,導致我嗜睡也是常有的事兒,真的不必過於緊張。”
沈鐸皺著眉頭,不解地問道:“既然如此,那你為何還要故意支開白朮呢?難道連她都不能知曉實情嗎?”顧清洛微微嘆了口氣,無奈地回答道:“唉,你又不是不知道白朮那丫頭,膽子小得像只兔子似的。要是讓她知道我身中美人蠱且時常發作,指不定會被嚇得怎樣呢,我實在不忍心看她整日為我擔驚受怕呀。”
“美人蠱,難道真的一點辦法都沒了嗎?”沈鐸緊緊地盯著眼前人的雙眼,那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憂慮和不甘。
當聽聞此蠱無解之時,他只覺得自己的心彷彿被猛地澆了一盆冰水,瞬間涼了半截。一種絕望感湧上心頭,但他還是強打起精神,試圖從對方那裡尋得一絲希望。
“沒有辦法了……不過,你也別太擔心啦,這蠱毒離最後的發作尚需好些年呢。”顧清洛輕拍著沈鐸的肩膀,柔聲安慰道。
就在這時,房門忽然被推開,只見白朮端著一壺熱茶走了進來。原本沈鐸還想再追問幾句關於美人蠱的事情,但見到白朮進來後便止住了話語。
白朮將茶杯斟滿,小心翼翼地遞給了顧清洛。顧清洛微笑著接過杯子,輕輕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
“小姐,您真的沒事兒嗎?”白朮一臉擔憂地問道。要知道,顧清洛平日裡對白朮悉心教導醫術,如今白朮雖略通一二,卻也是初出茅廬。之前在馬車上,白朮就曾為顧清洛把過脈,然而她從未遇見過如此奇特的脈象,以她所學的那些皮毛醫術根本無從判斷病情究竟如何。
“我能有什麼事兒呀!你看,有沈鐸在這兒陪著我呢,難不成你還信不過他?他可是令人聞風喪膽的‘鬼見愁’啊!”顧清洛笑著打趣道,同時用眼神示意白朮不必過於憂心。
聽到她說自己是鬼見愁時,他的心頭不禁湧起一陣苦澀。他深知可以藉助她來解開蕭玄澈身上的蠱毒,但對於她所中的蠱毒卻束手無策。長久以來,他始終認為她擁有著天生的藥血,正因如此,他才能一次次地毫無顧忌地從她那裡取走鮮血。
然而此刻,當他得知真相——原來她竟是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