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洛離開雲夢閣後,腳下便生風般徑直朝著顧霖珹的府邸疾馳而去。
她心中暗自思忖著:若是繼續留在璃王府裡,那個刁鑽刻薄的雲柔定然會再次前去告狀,而云家那些人想必也不會輕易放過自己,指不定又要給自己惹出多少麻煩事來。與其如此擔驚受怕,倒不如索性前往兄長家中暫避風頭。
不多時,顧清洛便來到了顧霖珹的府邸門前。只見硃紅色的大門緊閉著,門楣上方高懸一塊燙金匾額,上書“顧府”兩個大字,筆力蒼勁有力,氣勢非凡。門口左右兩側各立著一尊威武雄壯的石獅子,栩栩如生,令人望而生畏。
正當顧清洛準備上前叩門之時,一名眼尖的小廝瞧見了她。那小廝先是一愣,待看清來人竟是自家王妃之後,臉上頓時露出驚訝之色,結結巴巴地道:“王……王妃?您怎麼這副模樣來了?”
顧清洛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略顯凌亂且沾染上不少血跡的衣衫,無奈地嘆了口氣道:“我過來住兩天。”言罷,她不再多言,抬腳便朝府內走去。
儘管自己僅僅只是捱了雲柔狠狠的一鞭子,但此刻衣服上已佈滿了斑斑駁駁的血漬,看上去確實有些狼狽不堪。
那小廝見此情形,雖心有疑慮卻也不敢多問半句。畢竟,顧霖珹此時正遠在邊關戍守,而眼前這位可是他最為疼愛的妹妹,即便有所不妥之處,自己一個小小的僕人又怎敢貿然阻攔呢?
於是,他連忙應聲道:“是,王妃請進!小的這就去安排住處和伺候的人手。”說著,便弓著身子在前頭引路,將顧清洛迎入了府中。
與此同時,在那巍峨壯觀、雕樑畫棟的雲府門前,一輛馬車疾馳而至,停穩之後,只見一個身影跌跌撞撞地從車上下來。此人正是雲柔,此刻的她渾身衣衫襤褸、滿臉汙垢,看上去無比狼狽。
她腳步踉蹌著衝進府門,剛一踏入前廳便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悲傷與憤怒,“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哭聲震天動地,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正在廳內品茶的雲夫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哭聲嚇了一跳,待看清來人竟是自己的心肝寶貝女兒雲柔時,她急忙放下手中茶杯,快步迎上前去,一臉關切地問道:“柔兒,我的乖女兒,這到底是怎麼了呀?怎會如此模樣?”說著,目光落在雲柔那傷痕累累的身軀上,不由得心如刀絞,眼眶瞬間溼潤了。
“娘,您一定要為女兒做主啊!嗚嗚嗚......”雲柔哭得梨花帶雨,幾乎喘不過氣來,話語間更是充滿了無盡的哀怨和痛苦。
“別哭別哭,快告訴娘究竟發生了何事?是誰把你傷成這樣的?”雲夫人又是惱怒又是心疼,緊緊握住雲柔的手,焦急地追問著。
“都是因為顧清洛那個賤女人!”雲柔咬牙切齒地說道,邊說還邊用手抹著眼淚,但淚水卻像決堤的洪水般源源不斷地湧出。
“什麼!竟然是顧清洛!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蹄子,居然敢對我家柔兒動手!真是反了她了!”雲夫人一聽說是顧清洛打傷了自己的女兒,頓時氣得火冒三丈,柳眉倒豎,胸脯劇烈起伏著。
“來人吶!快去給小姐請最好的大夫過來診治!再帶上幾個身強力壯的家丁隨我一同前往璃王府找那顧清洛算賬!”雲夫人怒氣衝衝地下達命令道。
一旁的丫鬟們見狀,趕忙應聲稱是,然後匆匆忙忙地行動起來。
而此時,站在一旁的雲柔看到自己母親如此氣勢洶洶的樣子,心中不禁暗暗竊喜,臉上也不自覺地流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然而,就在這時,一直跟在雲柔身邊的貼身丫鬟突然走上前來,小聲地向雲柔問道:“小姐,奴婢實在不明白,以您的身手,那顧清洛根本不可能是您的對手才對啊,可為何您如今卻是這般慘狀呢?”
“自然是借刀殺人了!”雲柔的臉上流露出一抹得意洋洋的笑容,那笑容彷彿春日盛開的桃花般嬌豔動人,但卻透著絲絲寒意。
說起這雲柔能被封為縣主,皆因她曾有過救駕之功。雖說她的身手算不上頂尖高手級別,但用來對付毫無武功底子的顧清洛卻是綽綽有餘。
今日她前去尋顧清洛時,壓根兒就未曾打算真對其下狠手。畢竟,對於雲柔而言,最致命的並非身體上的傷害,而是殺人誅心之計。她一心想要讓顧清洛背上打傷縣主的惡名,引得皇上龍顏大怒。如此一來,顧清洛必定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離死期也就不遠了。
“小姐,此計甚妙啊!”一旁伺候著的小丫鬟滿臉欽佩之色,由衷地讚歎道。
聽到小丫鬟的稱讚,雲柔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