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洛聽到蕭玄澈竟然打算獨自一人攬下所有責任時,心中不禁一緊。她下意識地想要立刻衝進皇宮,向皇上說明真相,但就在腳步即將邁出去的瞬間,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自己這般魯莽行事,恐怕只會讓局面變得更加混亂不堪。
一旁的沈鐸緊緊盯著她,見她原本激動的情緒漸漸平復下來,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到底有沒有心啊?”言語之中滿是責備與不解。
顧清洛抬起頭,目光冷冷地看向他,反唇相譏道:“心?你所說的心究竟是什麼東西?難道它比性命還重要不成?”說罷,還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這時,只見顧清洛緩緩站起身來,沈鐸見狀急忙追問:“你這是要去哪裡?”然而,顧清洛卻仿若未聞一般,面色蒼白得嚇人,嘴唇也毫無血色,自顧自地喃喃喊道:“白朮,白朮……”
一直守候在門外的白朮聞聲,趕忙快步走進屋內,輕聲應道:“小姐。”看到自家小姐那憔悴的模樣,白朮心頭不由得一酸。
而顧清洛只是面無表情地吩咐道:“替我梳妝打扮。”語氣異常平靜,彷彿剛剛經歷的一切都未曾對她造成任何影響。
白朮微微一愣,但很快便回過神來,她深知自家小姐絕不會輕易讓疫病之事只由蕭玄澈一人承擔過錯,當初瞞著眾人之時想必就已經想好了應對之策。
於是,她連忙應聲道:“是。”隨即手腳麻利地開始為顧清洛梳妝起來。
看著顧清洛開始梳妝,沈鐸尷尬的離開到門外等著。
“白朮,去給本小姐準備一輛馬車!”顧清洛站在銅鏡前,仔細端詳著鏡中那個妝容精緻的女子。只見她面色白皙如雪,與常人無異,這才心滿意足地點點頭,輕聲說道。
此刻的顧清洛身著一襲淡紫色的蓮步裙,裙襬如同盛開的蓮花般層層疊疊,隨風輕輕搖曳。裙子外面還罩著一件杏白色的透影紗衣,那薄如蟬翼的紗質面料若隱若現地透出裡面淡紫的顏色,更增添了幾分神秘而迷人的韻味。
她的頭頂戴著一支水晶碧玉髮釵,晶瑩剔透的水晶鑲嵌其中,散發著璀璨的光芒,與碧綠的玉石相互映襯,美不勝收。在她高高盤起的三千銀絲之上,點綴著兩三朵綻放著金色光芒的絹花,猶如夜空中閃爍的星星一般耀眼奪目。
腰間繫著一條淡紫色的流蘇腰帶,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晃動,顯得格外精緻小巧。手腕處則佩戴著一對銀白色的手環,光潔閃亮,沒有絲毫瑕疵。儘管她身上並未塗抹半分胭脂水粉,但那細膩光滑、吹彈可破的肌膚卻宛如羊脂白玉般溫潤動人。
她的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似春日暖陽,溫暖而柔和。腳下踩著一雙杏白色繡花錦蜀鞋,鞋面繡工精細,針線縝密,一朵朵嬌豔欲滴的花朵栩栩如生,將她整個人襯托得愈發高雅大方,氣質非凡。
就在這時,一直守候在門口的沈鐸忍不住開口問道:“你這是要去哪裡?”言語之中滿是擔憂之色。
聽到這話,顧清洛猛地轉過身來,美眸凝視著沈鐸,冷笑道:“想救蕭玄澈的人是你,如今擔心我貿然進宮會害死他的人又是你。沈鐸啊沈鐸,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我答應過阿澈不會讓你有事的!”聽到她如此堅定地說出這句話時,沈鐸不禁愣住了,喉嚨像是突然被什麼東西堵住一般,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只見顧清洛面無表情地說道:“我去找太子。”那語氣平淡得彷彿只是在談論一件再平常不過的小事。
“太子?”沈鐸瞪大了眼睛,滿臉疑惑地望著她,似乎完全不理解她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
然而,顧清洛卻用一種近乎鄙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緩緩說道:“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麼簡單的道理,難道你都不懂嗎?”這一刻,她甚至開始懷疑眼前這個男人是不是一遇到事情,腦子就變得愚笨不堪。
這時,一旁的辛夷面露擔憂之色,急忙開口道:“王妃,屬下陪您一起去吧。”
顧清洛微微點了點頭,應道:“好。”其實她心裡很清楚,自己並不會任何武功,如果太子真的想要對她不利,那麼有辛夷在身邊至少還能夠保護一下自己。
見此情形,沈鐸心中也是一陣慌亂。他可不敢讓顧清洛就這樣獨自一人前去冒險,更何況她現在還是一副病懨懨的模樣。
於是,他連忙說道:“我也去!”當然,他並不是真的擔心顧清洛的安危,而是害怕萬一蕭玄澈回來發現她出了事,自己恐怕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畢竟,他可是向蕭玄澈保證過一定會護她周全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