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牧場的廠長辦公室中,馬建業低頭站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邵永福看著面前的安保記錄,怒火幾乎要化為實質,整個辦公室的溫度似乎都上升了一些。
“昨天晚上,頂層遭到了入侵,整個牧場都後知後覺,等人家走了才發現!你們是幹什麼吃的?要你們有什麼用?”
馬建業低頭聽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第一牧場遭遇入侵是事實,昨天晚上突然出現的火光引起了值班保安的注意,趕到現場時,縱火者已經逃遠了。
回來後翻看監控,整個院落的監控都沒有拍到入侵者進入院子的過程,為了保險起見,又檢視各個樓層的監控,最後在頂層的監控中發現了線索。
六腳羊所在的頂層,監控拍到一個黑影從窗戶翻入,然後又迅速離開了監控的視野。
黑影移動的方式很詭異,並且有意避開監控的範圍,從沒有被拍到過全貌,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東西。
黑影能貼著地面和牆壁移動,似乎在觀察養殖間裡的六腳羊,四下檢視一番後,又離開了樓層。
第一牧場的監控可以自動識別出人形,一旦發現白名單之外的人進入,就會發出警報。
但也只限於對人類的識別,動物闖進監控視野中是不會引起警報的,更何況是一個外形不清楚,本體不明確的東西。
如果恰好有人在監控室看到螢幕上的黑影,還是能意識到被入侵的,但飼養六腳羊的頂層有嚴格的進出驗證,又位於大樓頂層,沒人想到那裡會被入侵,還是從窗戶進來的。
除此之外,院中的火光也很突兀,從監控中的情況看,入侵者應該是完成了自己的目的,不知道為什麼還會在院子裡引發火光,故意暴露自己的存在。
現場有燒焦的痕跡,似乎入侵者想要毀滅一些證據,不知道他為什麼選擇原地銷燬,而不是帶著一起悄悄離開。
見馬建業不回答,邵永福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平復了一下心情,繼續問道:“查清楚沒有,少了什麼東西?有多少損失?”
馬建業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回答道:“查清楚了,頂層壞了兩塊視窗,院子裡的地面燒焦了一塊,別的就沒了,沒有丟失任何物品。”
邵永福不解的問:“窗戶?兩塊?”
馬建業進一步解釋道:“是的,頂層有兩個窗戶上有圓形破洞,應該是入侵者從外面開窗時留下的,分別在電梯大廳,和養殖間大廳裡。”
邵永福沉吟了一會,分析道:“也就是說,入侵者並沒有明確要去的地點,至少經歷過一次失敗的嘗試。”
馬建業在一旁應和道:“是的,從痕跡上看,入侵者也是在試探性的尋找。”
邵永福瞥了馬建業一眼,對他只是複述,沒有提出建設性意見感到有些不滿。
馬建業感受到邵永福的目光,又縮了縮脖子,戰戰兢兢的不敢說話。
邵永福轉向馬建業,對他問道:“馬經理,你覺得這個入侵者是誰,或者說,是誰派來的?”
馬建業抬起頭來,仍然因害怕不敢大聲說話,輕聲回答道:“從入侵者的軌跡來看,他似乎是衝著頂層的六腳羊去的,所以,可能是昨天來的那個記者,不過,也可能是其他牧場派來的商業間諜。”
“應該不會是警察或異常管理局,一方面異常管理局的人不久前剛來過,另一方面,他們想要調查的話,可以光明正大的搜查,不需要搞這些小動作。”
邵永福微微點頭,馬建業總算分析出了一些資訊,不只是機械的應和。
邵永福追問道:“你分析的有道理,那麼,入侵者是怎麼去頂層的,有找到什麼線索嗎?”
馬建業再次滲出冷汗,這方面還沒有明確的線索,只能先把現狀重複一遍。
“從窗戶上的痕跡看,應該是從頂層外側直接進入,沒有經過大樓內部。頂樓沒有任何痕跡,所以不是繩索垂降之類的方式。昨晚沒有飛機或直升機從大樓上方經過,所以也不是藉助飛行器抵達。”
邵永福再次皺眉問:“這也不是,那也不是,他還能憑空出現不成?”
馬建業顫巍巍的回答:“經過排除法,入侵者可能是從外牆爬上來的,或者是直接飛過來,都不是人類能做到的方式,所以,也不排除憑空出現的可能性。”
馬建業的聲音越來越低,準備好迎接邵永福新一輪的怒火。
邵永福並沒有發火,只是沉重的嘆了口氣,有些無奈的說:“你說的對,入侵者要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