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通訊員的報告,盛鵬本就有些皺緊的眉頭幾乎要擰在一起,壓住焦躁的情緒,向通訊員問道:“怎麼了,他們也遇到敵人了嗎?”
通訊員猶豫的回答:“我,我不確定。”
盛鵬的焦躁部分轉化成了惱怒,語氣開始變得有些急促。
“什麼意思,什麼叫你不確定?”
通訊員看起來十分心虛,不知道將要說的事是不是一件值得說的事。
“二營他們報告說一切正常,只是,已經連續報告三次了。”
盛鵬不解的追問:“這有什麼問題?這不是說明二營的進展很順利嗎?”
通訊員繼續說道:“三次報告的內容一模一樣,語氣也一模一樣,聽起來就像是錄音。而且全息沙盤似乎出現了故障,無法正確顯示他們的位置。”
盛鵬終於明白了通訊員的顧慮,二營顯然也遇到了異常,而且又不是火力能夠解決的型別。
“走,回去看看!”
盛鵬說著,帶領眾人回到了指揮帳篷。
田雪等人此時正注視著中央的全息沙盤,帳篷側邊的計算機旁,另一名通訊員正在焦急的對二營喊話,看起來溝通很不順暢的樣子。
盛鵬急匆匆的走進帳篷,檢視沙盤上二營的位置,只見他們仍在西側的城牆裡,但是代表位置的三角形正在不斷閃爍,運動路徑非常不連貫。
盛鵬急躁的大喊:“技術員,技術員呢?叫人來檢查一下,是不是沙盤出問題了!”
帳篷中很快跑來一人,在盛鵬面前站定,敬了一個禮。
“報告旅長,我是負責全息沙盤的技術員,我已經在檢查沙盤的故障了,目前沒有發現任何問題,應該是位置座標傳進來的時候就不連貫了。”
盛鵬又大喊道:“通訊員,去把通訊連的連長叫來,問問他是怎麼回事!”
帳篷內的全息沙盤只是顯示終端,前線計程車兵們攜帶著定位裝置,經過一系列中轉裝置的轉發,會先匯總到通訊車上,車載的大型計算機處理完原始資料後,過濾掉噪音和干擾,匯總出各人的座標後,再傳送到各臺顯示終端上。
通訊連的連長很快來到帳篷,向盛鵬敬禮後,立刻說道:“報告,我們已經在排查了,二營那邊傳回來的位置資料跳躍性很大,暫時還不能確定問題根源。”
盛鵬的呼吸變得沉重,有了剛才一營的教訓,他很擔心二營也陷入危險之中。
過了幾秒,盛鵬對通訊員喊道:“通知二營,任務中止,讓他們立刻撤離!”
通訊員大聲轉達著盛鵬的命令,手上也在不斷忙碌,試圖用文字資訊通知他們。
過了一會,通訊員轉頭對盛鵬說:“旅長,命令傳達不到,他們沒有回覆命令內容,還在重複報告一切正常,和他們一小時前說的一樣。”
盛鵬又一次產生強烈的無助感,比之前一營陷入困境時還要無助,目光下意識的看向了異常管理局的眾人。
田雪一直待在指揮帳篷裡,目睹了所有過程,見盛鵬看向自己,緩緩開口。
“有很多種可能,最壞的情況,他們已經喪命了,現在的位置和通訊,都是某種模仿他們的異常發出的訊號。”
“稍好一些的情況,他們遭遇了精神汙染,對外界的認知產生了錯誤,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最好的情況,就是裝置集體損壞了,所有問題都是裝置故障造成的,人還沒事,不過這種機率特別小就是了。”
盛鵬深吸了一口氣,下定了決心,對田雪說:“麻煩你們想想辦法,救他們出來。”
在田雪回話之前,通訊員大聲說道:“二營回信了!他們收到了撤退命令,請求確認命令,他們說執行任務的10分鐘裡沒有遇到任何危險,請求繼續任務。”
盛鵬一怔,沒有遇到危險是好事,但是距離二營出發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為何他們只說10分鐘裡的事。
一直沉默寡言的陸叔鳴突然開口道:“看來又多了一種可能,是時間方面出了問題。”
幾人齊齊看向陸叔鳴,都對他突然說話感到意外,不僅是盛鵬等軍方成員,異常管理局的隊長們也很意外。
異常管理局第9隊的隊長陸叔鳴,年過半百,是這次行動中年齡最大的人。
第9隊專門負責處理時間類的異常,被稱為鐘錶匠,全都是些不苟言笑的冷漠臉。
時間類異常較為罕見,主要是沒有明顯的危害性,較少接到相關的報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