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老頭和葉大郎父子兩人看到葉四妹痛快答應就對視一眼,心中都同時鬆了一口氣,兩人默契的從東廂房走了出去,葉大郎攙扶上葉老頭回到了東屋主臥。
葉大郎笑著對葉老頭說:“爹,只要四妹願意嫁進劉府,咱家就有救了,明日我就去拜託我們東家肖老爺,請他去劉府跑一趟,爭取早點把四妹和劉記布莊東家劉福旺的親事定下來,咱們拿到彩禮後,先買些糧食,不能一家子餓著肚子啊。”葉老頭連連點頭說:好,老大呀,老三一家和咱們斷了親,老二一家不提氣,咱們老葉家可全靠你了。”
葉大郎說:“爹,您是個明白人,咱們還要做長遠打算。不然,這次的困境解決了,下一次怎麼辦?”葉老頭沉思著說:“是啊,可是還有什麼辦法呢?”葉大郎說:“爹,現在孃的身體這樣了,爹的年歲也大了,您再天天下地幹農活身體也受不了。爹,不如咱把地賣出去一部分,到鎮子上買個宅子,爹孃帶著小妹跟我們一家去鎮上住,這樣我和朝陽也不用起早貪黑的來回跑了,就讓我媳婦在家幫著您好好伺候我娘。我每日三餐都在飯莊吃,再打包些飯菜給家裡,咱每日的生活費也能省下不少,日子應該不會差的。到時候讓小妹從鎮上的宅子裡出嫁也有面子不是?”
葉老頭的眼睛亮了,激動的對葉大郎說:“老大,你說的是真的?咱真能到鎮上過好日子?”葉大郎繼續給葉老頭洗腦:“爹,有啥不能的?等咱拿到劉府給的二百兩銀子的彩禮,咱留下十兩給小妹花置辦上一些實用的嫁妝。剩下的再花四,五十兩銀子在鎮子上買一處大一些的宅院,院子裡種上些菜,養幾隻雞,爹手裡再握著剩下的一百多兩銀子,再加上賣地的,還有我每個月領到的月銀,咱們的日子錯不了。爹,您就等著到鎮上享福去吧。”
葉老頭聽了葉大郎的一番話高興的說:“老大,還是你的腦子聰明,爹做夢都沒敢想過,有一天,我還能跟著你去鎮上享福。不過,咱們都去了鎮上,老二一家怎麼辦?雖然老二一家四口都好吃懶做,但是老二畢竟是你的親弟弟啊!”葉大郎說:“爹!我就這麼一個親弟弟,我還能不管他們?爹,咱這麼做對老二一家也是有好處的。咱們總混在一起,老二一家總有依賴,等咱們都去鎮上後,老二一家四口再好吃懶做,就得喝西北風。他們必然會有所改變。如果老二兩口痛改前非,勤勞肯幹,咱再幫著點兒,不是對誰都好嗎?”
葉老頭連連點頭說:“好!就聽你的。”葉大郎說:“爹,咱要先分家,再賣地,否則咱去鎮上買宅子,老二一家肯定會鬧騰。爹,我有個想法,您聽聽,哪裡不合適,咱再好好商量。”葉老頭催促著葉大郎說:“老大,你快說吧!我這聽著呢。”
葉大郎說:“咱家一共有十六畝肥田,大小十一口人。給小妹一畝地,剩下的咱們按人頭平均分,爹和娘分三畝,我們大房六畝,老二一家六畝,爹,娘和小妹肯定是跟著我們大房去鎮上生活的,咱在鎮上的宅子也要給小妹留一間房,咱現在的房子都給老二一家,兩個侄子大了,也都有房子娶媳婦。就是將來再有隔輩的孩子出生也住的開。就讓二房每年給爹孃送五十斤細糧,五十斤粗糧,二百個銅板的零用錢就行了。”
葉老頭連連點頭說:老大,你能這樣想,很好!就這樣,等鎮子上的宅子買下來就直接寫你的名字,與老二家無關。明日就把村長喊來,咱先把家分了。可是,分完家後,咱這麼多人去哪裡住啊?葉大郎說:爹,別為這個發愁,我動作快一點兒,用不了幾天就能把宅子買下來,老二一家再不是東西,還能不讓咱再住幾天?他們一家四口巴不得再多蹭咱幾頓飯吃呢。
商量好事情之後,想到很快就能去鎮上生活,葉老頭的心情好了許多,晚上喝糙米粥時還給葉老太餵了幾口米湯。葉老大夫婦也是心情愉悅,他們和葉老頭喝完糙米粥後誰也沒再提給葉老太找大夫的事情。葉大郎夫婦幫著葉老頭伺候著葉老婆子躺進被窩後也催促著葉老頭早點躺下休息。
葉大郎和葉劉氏兩口子回到西屋,見葉大丫已經在西套間睡下,葉劉氏插好門後從衣櫃裡抱出了那個從東屋炕洞裡偷出來的粗瓷罐,壓低嗓子對葉大郎說:“當家的,今天一天可嚇死個人呀,我拿到這個罐子,把它藏在灶間的櫥櫃底下還沒來得及開啟看呢。剛剛燒火煮粥時,趁著堂屋沒人才趕緊拿了進來。”葉大郎高興的說:“快!快點兒開啟看看。”
葉劉氏滿臉喜色的開啟蓋子,一下子傻眼了,葉大郎趕緊檢視,裡面是碎石!他不死心的將粗瓷罐口朝下倒了又倒,直到把裡面的碎石全部倒出來後,才強忍著把罐子摔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