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盜的衣服穿在唐果身上很肥大,她把褲腳在腳踝處紮起來才邁的開步,上衣足足在身上裹了兩圈,用腰帶繫住,才勉強拖得起來。
一直低著頭不看她的小獅子,也忍不住抬眼看了看她衣著的古怪樣子。
“看什麼看!”她怒道,“都 A 了,當然撐不起衣服!嗚……”
小獅子聽不懂,只誤會了她的憤怒,低低囁嚅出一句:“我不是有意的……”又辯解道,“我是聽到你喊,以為發生了危險,才……對不起。”低著睫,軟軟地說。
看他那副無所適從的樣子,唐果的鬱悶忽然就散了。
嘆一口氣,仰面倒在草坪上。情緒稍一冷靜,智商就回來了。
看面相,這具身體的年齡大約也就是十六七歲的模樣,還在青春發育期嘛!她的 A 還是有發展前途的!
這樣一想,心情就好了許多,道:“算啦,主人不生氣啦。”
這時肚子也咕咕叫起來,懶洋洋的眯著眼,吩咐道:“小獅子,從包袱裡拿個窩頭給我。”
他聽話地拿了個窩頭遞給她。她愜意地把窩頭咬在嘴裡。
恩……綠樹,青草,溪流,陽光,帥哥,白鳥,好完美的畫面……
等一下!
白鳥?!
方才盤旋在頭頂的一隻碩大的白色鸚哥,突然加速,迅雷般朝著她的臉猛然俯衝下來!目標——她嘴裡的窩窩頭!
她驚恐地睜大眼睛,叼著窩窩頭呆住,忘記了躲避,眼睜睜看著一對鐵勾般的爪子朝著她的臉猛抓下來!
身邊響起一聲斷喝:“雪舞!”
鸚哥似被驚嚇到,翅膀一擊,硬生生偏離了原本的攻擊方向,撞到她臉旁的草地上,原地打了一個滾才穩住身子,羽毛凌亂。用一對漆黑如豆的小眼睛,定定地盯著方才出聲的小獅子。
鸚哥忽然一聲歡叫,朝著他飛撲過去。小獅子自然地舉起手臂,鸚哥就落在他的臂上,拿長著扇形羽毛的腦袋親熱地蹭著他的臉。
小獅子激動地喚著:“雪舞!雪舞!雪舞!”眼睛裡居然浮上一層淚水。
唐果吃驚地問:“小獅子,你跟這鳥兒認識啊?”
“它是我父親馴養的一隻鸚哥。”小獅子的嗓音哽咽,“沒想到它還活著,它還活著……”
原來是他去世的父親養的鸚鵡!怪不得他會如此動情。
小獅子撫弄著鸚哥的羽毛,忽然,動作停滯了。伸手去扳雪舞的彎嘴,往裡面一看,目光頓時變的僵直。
雪舞強忍著讓他扳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扭了一下脖子躲開他的手。
他的手卻還僵在半空,忘了收回。
“怎麼了?”唐果迷惑地問。
“雪舞……”他的聲音虛浮顫抖,“你的舌頭哪去了?……”
從他斷斷續續的話語中,唐果總算才聽明白:雪舞本是一隻很擅長模仿人話的鸚鵡,卻不知為什麼,被人把舌頭割掉了!從此以後,它再也不能說人話了。
雖然只是一隻鳥兒,但割舌頭這種令人髮指的行為,還是讓她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誰會對這樣一隻漂亮的鳥兒下毒手?肯定是虐待動物的變態!
她心生側隱,頓時摒棄了它險些抓花她的臉的前嫌,拿了一個窩頭餵它。
它抬起一隻爪子接了過去,就那麼用爪子舉著一口一口啄食,動作優雅。
它的飯量不小,足足吃掉了半個窩頭。在小獅子的袖子上擦了擦彎嘴,一對黑眼睛盯著他,突然叫了一聲。
“雪舞,你想說什麼?”他問。
雪舞的腳一蹬,向東方飛去。飛了不遠,就落在樹枝上,回頭,又衝他大叫了一聲。
“我明白了。雪舞,你是要我跟你走。”小獅子這樣說了一句,爬起來就走。
“喂,等等我呀!”唐果一面喊,一面忙忙地收拾晾乾的衣服。
小獅子卻頭也不回的就朝著雪舞指示的方向走去,腳步堅定而匆忙。唐果只好咒罵著把東西胡亂捲起來,急急地追去……
鸚哥一路飛飛停停,引著二人沿著山間小路向前行進。
小獅子就跟打了雞血似的,一直悶聲不響,兩眼發直地向前走走走走。
問他這是要去哪,他不答。
問他歇會兒好不?他不答。
問他停下吃口東西行嗎?他不答。
唐果忍……她大度,她體諒。小獅子剛剛與他爹養的鳥重逢,睹鳥思人,她理解!她讓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