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咯噔一下,臉色頓時有些不自然起來。心中暗暗叫苦:這兩人到底在搞些什麼啊!
卻聽女兒的講話的聲音漸行漸近:“好啦……軒兒不哭啦……擦擦眼淚……乖啦乖啦……”
說話間,唐果已牽著還在抽噎的郭軒進到屋內。一眼看到座上的衛清蕭,頓時拉下臉來。
郭宇駱趕緊道:“糖兒,還不快見過太子殿下。”
“哼!”她鼻子裡噴出冷氣一股,臉一扭,看也不看他,只對著郭宇駱說,“爹,給我十兩銀子。”
“要銀子做什麼?”
“贖、身。”她從牙縫裡狠狠飈出兩個字,一記眼刀甩向衛清蕭。
“咳、咳、咳、咳……”郭宇駱一口氣走岔,咳個沒完。唐果見狀趕緊上前給他撫背。
衛清蕭神靜氣閒站了起來,朝著咳嗽中的郭宇駱拱了一下手:“我先告辭。”
轉身悠然離去。某果的眼刀刷刷刷飛向他的脊背……
……
是夜,唐果被郭宇駱罰跪著抄寫《女誡》。
聽起來罰的挺重的,可是仔細看去,就能發現這被罰之人膝下墊的厚軟的墊子,身邊燃著暖烘烘的暖爐,左手擺著茶水,右手擺著點心,前面站了一個棋兒替她研墨,後面蹲了一個軒兒給她捶腿。
可是她仍是叫苦連連——這繁體字她認都認不全,抄起來尤其費力。不過是抄了一小段就無法堅持了,索性往案上一伏,假裝睡著了。
棋兒見狀,小心翼翼的將她扶到床上睡下。然後回去繼續研墨。在床上裝睡的某果奇了——她都不寫了,還研墨做什麼?
偷偷將眼睛睜開一道縫看去。只見軒兒正伏在案上替她抄哪。抄了一會兒,停下看了看,搖著小腦袋嘆了一聲:“唉,姐姐的字真是醜到難以模仿。”
然後醮了醮墨,苦苦地埋頭抄寫。
唐果合了眼,睫被悄悄地打溼。來到異世,能得到如此溫暖的家人,她何等有幸。
……
次日,瞅著郭宇駱上朝去了,唐果立刻打算出門。棋兒見她又往外跑,趕忙阻攔住:“小姐,老爺吩咐過你要在家練字,不准你出門的。”
“哎呀,讓我練字不如打死我!讓軒兒替我寫啦。我就是出去逛逛嘛。”
“不行!讓老爺知道了,小姐又要挨罰了!”
“不讓他知道不就得了,在他下朝前我一定回來。”
“可是……”
“哎呀,你陪我去好了,這下放心了吧。”
棋兒阻攔不住,只能跟在她的後面。
唐果直奔昨天見到洛羽痕的地方,在路邊找了個臺階坐下,託著腮,凝神看著來往的人。
棋兒坐在她身邊,奇怪地問:“小姐,坐在這裡做什麼呀?”
“看人。”她簡潔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