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果心驚:“你是怎麼知道……我們會在那裡出現的?”
洛羽痕不在意似地道:“蝠影被抓了,供出了秘室的出口,被我派出去搜尋的宮女偷聽到了。”
唐果一個激靈,猛的坐了起來:“蝠影被抓了?!”
洛羽痕微笑:“寒非離自以為行蹤隱秘,豈不知風語城中處處有暗哨眼線,已等了他許久了。恐怕你們一進城就被盯上了。”
唐果的眸中閃過一絲疑慮:“你知道他的身份了?”
洛羽痕平靜地回答:“原先也不是十分確定,是替他取針時看到他身上日晟皇族特有的標記,才確認的。”
話裡話外,居然沒有刻意掩飾有意接近的初衷。
他接近寒非離的最終目的,是否也是為了那傳說中的寶藏?
唐果很想問個清楚,洛羽痕的坦然,卻讓她追問的話問不出口。心中也是隱隱害怕會問出自己不願面對的隱情。
想到蝠影落入敵手,唐果嘆道:“蝠影那樣忠心耿耿,居然會招供,也不知受到了多麼殘酷的刑訊逼供!”
“果兒心疼了?”酸溜溜的語氣。
“……”唐果眉毛一豎。
見她要變臉,洛羽痕勉強收斂了一下滿臉的醋意,道:“果兒放心,蝠影未受到什麼酷刑,只不過被下了一點迷幻藥,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如此而已。”
唐果心頭頓時一鬆:“我就說嘛,鬼魂兄沒那麼容易屈服的!”頓了一下,又問,“能不能告訴我,你這又是哪門子宮主?”
他嘴角一彎,笑意加深:“果兒願意瞭解羽痕,我很歡喜……”
唐果尷尬了一下:“嗯……其實不說也罷,你的身份太多了,我怕記不過來。”
“要說。”他固執道,“叫做絕影宮。”
“哦。好名字。是正派還是邪派呢?”這話一問出來,自己也囧了一下。當著人家宮主的面問人家是正是邪,太直接了些吧。
洛羽痕卻笑笑地反問:“絕影宮以擅用各種奇毒而揚名江湖,人人談而色變——你說呢?”
一面是蝶谷醫仙,救人性命。一面又是絕影宮主,以毒藥害人。洛羽痕,為何要讓自己活得如此矛盾?
“……這麼多身份,你不累嗎?”
“累,累死了。”洛羽痕的語氣裡透著深深疲憊。卻不再解釋為何要活得如此辛苦。他的眼睫已是睏倦得睜不動,卻硬撐著不肯合上,目光溺溺地纏著她。
唐果也不再追問,微微地心疼。輕聲道:“累了就睡吧。”
他卻得寸進尺,伸臂環住她的腰身,在她的肩上輾轉著腦袋,扁著嘴巴道:“果兒要親口說不再生我的氣,否則我就不睡!”
唐果眉毛一豎:“剛說過不準傷害自己,又來!”
洛羽痕驚得睫一跳,旋即緊緊閉上了眼睛,一動也不敢動了。
唐果忍不住微笑,輕聲道:“好啦,我不生氣了。可是以後不準那樣做了。”
“再也不會。”洛羽痕輕聲地回答,仍合著眼睛,眉頭卻舒展開,嘴角漾出一個微笑。
此時他的臉絕美到讓人心醉神迷,唐果不由得看痴了。
他的呼吸很快變得深長均勻,總算是睡熟了。唐果也很快被沉沉的睡眠俘虜。
醒來時已是次日清晨。這一覺睡得很沉,精力得到了充分的恢復,通體舒暢。
初醒的眼睛被窗外透入的亮光耀得睜不太開,唐果就愜意地合著眼,在被窩裡狠狠伸了個懶腰。
忽然感覺身邊傳來有些急促,又很不均勻的呼吸聲。
一歪頭,看到洛羽痕臥在身邊,嘴裡咬著被角,面色潮紅,眼裡水色渺茫,一臉痛苦忍耐的樣子。
唐果嚇了一跳,撐起半個身子,手撫上他的額頭,一邊問道:“怎麼了,很難受嗎?”
他低啞著聲音回答:“難受……難受死了……”
心中一驚,難道是傷口惡化了?急忙問道:“哪裡難受呀?”
他忽然展臂抱住她,猛的將她拉入懷中,身體急不可耐的貼向她,毫無章法地磨蹭糾纏,嗓音裡帶了顫音:“渾身都難受……想要果兒……要果兒……”
一句話未說完,一個熱辣的吻就落在了她的唇上,未做過多的糾纏,就伴隨著急促的呼吸,沿著頸子一路印了下去,她的衣服在他手底下發出撕裂的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