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竹林間迅速閃出數名全副武裝的衛兵,手執勁弩,將他們團團包圍。
二人頓時驚出一身冷汗!此處怎會有埋伏?!看方才那幾支箭的力道,這勁駑射殺力極強,被這樣一群弓箭手包圍,無異於陷入天羅地網!
兩人一時間動也不敢動一下,生怕稍有動作,便會招來如蝗飛箭!
竹林深處突然響起一聲沉聲的詢問:“發生什麼事了?”
立刻有弓箭手回話:“回大人的話:發現兩名可疑的人!”
一陣腳步聲走近,來人的面目漸漸清晰。是一名體態微微發福的中年男子,身穿錦袍,儀態威嚴。
中年男子盯著寒非離的臉看了一會,面色激動起來,叫道:“三殿下!是三殿下啊!”
寒非離冷冷一笑:“董洪,你抓住我,可以到你的皇帝面前領功請賞了!”
董洪撲嗵一聲跪下了:“殿下何出此言!董洪心目中的皇上只有一個,就是我日晟國先皇!”
寒非離怒極反笑,譏諷道:“董大人的英雄事蹟我聽說過,你就不必演戲了!”
董洪老淚婆娑,悽切道:“連三殿下都如此說,老臣不如死了算了!”
寒非離冷哼一聲,別過臉不去看他。
董洪顫顫地叩了一個頭,落淚道:“想老臣忍辱偷生,為的就是等殿下歸來啊!皇城淪陷後,不降者一律處死!老臣寧願受死,那樣倒乾淨利落!卻想到三皇子尚在人世,只要有您這一線皇室血脈,日晟國就有起死回生的希望!
“老臣違心假降,暗地裡派人四處打聽三殿下的下落,卻始終一無所獲!如今三殿下安然歸來,實為日晟國之福啊!日晟國復國有望了……”
他舉袖揩抹著眼淚,泣不成聲。
寒非離眼裡閃動著懷疑:“如此,你卻怎會在此設下埋伏?”
董洪道:“今夜夜半時分,提督府突然下令戒嚴,命調動全部人手搜尋兩個可疑之人,老臣不知內情,就先依言照辦。不光是此處,府內府外,全佈滿了明哨暗哨,整座城都有官兵在搜查,已佈下天羅地網!”
寒非離猶豫道:“你果真是假降?”神情已是半信半疑。
董洪仰天長嘆:“老臣忠心耿耿,蒼天可鑑!”
寒非離的面色緩和下來,道:“既然外面全是官兵,我們暫且在你府上避一避吧。”
董洪道:“正該如此!先在微臣府中暫避幾天,待風頭過去,再從長計議!”
寒非離點點頭,執起了唐果的手,柔聲道:“冷壞了吧?請董大人給我們找件乾燥的衣服換上吧。”
寒非離執住唐果的手的時候,一塊圓圓硬硬的東西塞進了唐果的手心。
唐果把那東西緊緊握住,渾身發著抖,眼睛睜得大大的,一瞬不瞬的望著他,凍到發青的唇微微顫著,唇形無聲的吐出兩個字:不要……
寒非離卻用力握了一下她的手,眼中是沉穩堅定的神色,又透露著決絕的意味。
董洪未察覺,忙應道:“是!是!請殿下和您的這位朋友先去換件衣服!”
寒非離雙臂一抄,將唐果橫抱了起來,卻站著沒動,冷眼環視了一下四周,蹙眉道:“為何不讓這些弓箭手把弓箭放下?嚇到我的朋友了!”
董洪抬手甩了自己一個耳刮子:“看我老糊塗了!見到殿下只記得高興,忘記這些奴才了!”
用力揮手道:“還不快把弓箭放下!”
弓箭手聞令,紛紛將手中的弩稍稍壓了一下,不再正對著他們。
寒非離低頭看了唐果一眼,柔聲道:“走,我們隨董大人過去。”
走了兩步,他突然將唐果朝那道院牆外面拋去!其實他們所站的地方離院牆還有相當一段距離,單這一拋是無法將她丟擲牆外的。
好在唐果早有準備,人在半空已調整好身形,足尖在竹竿上輕靈點踏,借力飛向牆外!
這電光石火的瞬間,訓練有素的弓箭手已反應過來,迅速抬起弩瞄準!
寒非離足尖在地上猛踢一下,踢起飛沙無數,沙子疾雨般撲到射擊地勢最有利的幾名弓箭手身上,他們的弓箭頓時失了準頭。
其他弓箭手位置不是十分得當,射出的一叢利箭紛紛射空,唐果已在兩個起落之後飛出牆外!
越過牆頭後本應平穩落地,人在半空中向下一看,不由暗叫一聲苦!這牆外居然不是街道,直接就是一條寬寬的河!
寬闊的河面根本不可能躍過去,她眼一閉,屏住呼吸,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