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獅子不知道唐果在說什麼。她又在說他聽不懂的話了。
唐果裹著簾幔去摸衣服,換上了原來那身女裝。直到她穿好,小獅子才睜開眼睛,目光卻還是不知該往哪裡放。
唐果問:“不是讓你守門嗎?你去哪了?”
“我……出去了一會。還好你沒事,否則我……”他沉默一會,道,“那幾個人,我會挖出他們的眼睛。”
唐果心頭一凜,定神去看他的臉色。見他目光陰沉,不像在開玩笑的。想起小說中的江湖人物都是言出必行,趕緊道:“ 算啦算啦,看下又不會少塊肉。”
小獅子仍然沉著臉。
門邊,忽然探出了掌櫃小心翼翼的臉。見屋子裡只剩了他們兩個,這才跳了出來,悽聲大叫:“我的門!……我的窗戶!……我的床!……毀了!全毀了!”
小獅子道:“我們會賠付的……”
“賠?你們剩幾錢銀子我全看到了,拿什麼賠?!”掌櫃暴跳不止。
小獅子臉色漲紅,無言以對。卻見某果跳了一下,跳到他與掌櫃中間,雄糾糾道:“你讓誰賠?!”
掌櫃被她的氣勢震了一下,後退了幾步,略略發怔,卻很快回過神來,腰一叉:“自然是讓你們賠了!你們招來的仇家,弄壞了我的東西,你們不賠誰賠?”
她眼睛一眯,發射寒光陣陣,併發出陰森森的冷笑:“要我們賠?我們還想讓你賠呢!”為增強氣勢,猛地拍下桌子,然後偷偷把拍痛的手在屁股上蹭……
掌櫃驚怒:“這話怎麼說?”
“怎麼說?我們在你這裡住店,你就有義務保障客人的安全!你們家安全防衛工作做的不到位,才會有歹人闖入!再說了,為什麼我們在別處沒遭劫,偏在你家遭劫?你跟歹徒什麼關係?你這到底是不是一家黑店!”
“冤枉……冤枉啊……”掌櫃被她說懵,喊了幾聲冤,又頓悟過來,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發現她已換上女裝,忽然拍了一下巴掌,“你剛才不是男的嗎?原來是個女的?!啊——我明白了!一定你們兩個姦夫淫婦,私奔在外,被你的夫家追殺……”
“砰”的一聲大響,小獅子身邊的一張桌子被擊得粉碎。
唐果看看他鐵青的臉色,再看看嚇得閉了嘴的掌櫃,無奈地攤了一下手:“掌櫃的,這是你自找的。本來你還能保住這張桌子的。算了,我們不去官府告你與歹徒勾結,你也別跟我們講賠償的事了,兩清了,好不好?”
掌櫃的顯然不情願,但看了看地上粉碎桌子,掂量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跟桌子哪個更結實的問題,終於大腳一跺,熊腰一扭,含淚而去……
看掌櫃的背景消失,她拍拍胸口:“好險。幸好我伶牙俐齒!否則的話,毀了這麼多東西,把你賣了也還不上!”
小獅子低聲反駁道:“我哪有那麼廉價……”
“你是我花五兩銀子買來的,不就值五兩銀子嗎?這些東西可不止五兩銀子!”
“……”小獅子說不出話來了,又滿腹的不贊同,再度把臉憋紅。
“小獅子,你說,那些刺客是什麼人?好像是專衝我來的,而且一心想取我的性命!”說到這裡,又禁不住寒戰一下,往他的身邊靠了靠。
小獅子蹙眉思索了一會:“跟他們過了幾招,其中有一兩個武功不弱,像是高手,不是一般的強盜呢。你有什麼仇家嗎?”
唐果白他一眼:“跟你說了失憶了,有也想不起來!”心中暗暗發愁。也不知道身體的前主人惹下了什麼官司,要被高手追殺?這下子可麻煩了……
一陣風從窗中透入,吹得簾子飄拂了一下,她有如驚弓之鳥,嚇得一哆嗦。
“不要怕,我打傷了他們其中的兩人,他們應該不會回來了。”小獅子安撫道。
唐果問:“你為什麼不追上去抓住一個,審問下是什麼人?”
“因為掛念你的安危,所以沒有追蹤……”
唐果心頭一暖。她的小獅子還是很把她放在心上嘛!
小獅子再沒有離開房間,只是找了一把椅子蜷縮在上面。
唐果早晨醒來的時候,在床上翻了個身,就看到小獅子歪在椅子上,頭枕著硬硬的椅背,閤眼睡著,墨色長髮順著椅背垂下。眉心微蹙著,顯然睡得極不舒適。
她從被窩裡鑽出來,涼涼的空氣使她肩頭瑟縮了一下。秋天的早晨真夠涼的……真是的,這傢伙也不知道從包袱裡拿件衣服蓋著些!
她抱起那床薄被,躡手躡腳走過去,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