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獅子衝了上來,企圖把她救出重圍,卻被金老爺子橫裡攔住。
“這位姑娘!感謝您對犬子的垂愛!可惜無緣結為連理!”
小獅子遙遙指著唐果道:“可是……她……”
“姑娘一片痴心我們心領了,但犬子今夜就要拜堂了,還請去領了賞銀,再來喝喜酒吧!”
正被眾丫鬟拖向後臺的唐果,敏感的捕捉到了“銀子”二字。對啊!小獅子還可以領賞銀啊!趕緊對丫鬟們嚷道:“等一下!等一下!我有話對那位姑娘說!”
丫鬟們們總算是容她住了一下腳步。她走到小獅子面前,按著他的肩膀,裝出一臉鄭重的神情,語重心長道:“這位姑娘,所謂勝者為王,願賭服輸,你不能耍賴不是?今夜是我與金家少爺的洞房花燭夜,你就不——要——來搗亂了!你何不先領了賞銀,然後去買燒餅吃呢?”
緊接著臉向前一探,湊到他耳邊低聲道,“放心啦,你看不出來嗎?金家少爺是個斷袖!你可不準攜銀子潛逃,今夜到新房外接應我,我會溜出來找你!”
說完退後一步,施了一禮,轉頭對金員外說道:“父親大人,我看眼睛受傷的那位兄臺恐怕不會回來領賞了,再說他是個男的,原本也沒有參賽資格啊。不如就把那一百五十兩銀子統統賞給這位姑娘吧!也不枉這位姑娘對少爺的一片痴心!”
金員外生怕婚禮上再出差池似的,一口答應:“賢媳此言極是!如此辦甚好!”
唐果在甩給小獅子最後一記眼刀後,配合地跟丫鬟們走進金家的大門。
小獅子對於她的安排頗有異議。她一個姑娘家,卻要與金大少爺共入洞房,豈不是有辱名聲?就她那點本事,就憑一點小聰明,怎麼能應付的來?內心惴惴不安,想要闖進去攜了她逃跑,又懾於她的淫威,不敢擅自採取行動。
這時有家丁上前引他去領賞銀。
恩……先領了銀子再說吧。反正那金少爺是斷袖,她不會吃虧……
金家堡內。上上下下一片喜氣洋洋。
唐果被披上大紅喜服,一番暈頭轉向的折騰後,頭上頂了一幅紅蓋頭,被丫鬟引著,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送入洞房。紅蓋頭遮住了視線,看不到身邊新郎的長相,只看到他與她的喜服同樣紅豔的衣襬在晃動……
她被領進新房,坐在婚床上。隨著新房的門被人從外面帶上,耳邊終於可以清靜一會了……她坐著歇了一陣,才算是緩過勁來。
呼……結婚好累好煩!
新房內只有她一個人,新郎還沒有進來,估計在外面敬酒呢。她一把扯去了頭上的紅蓋,甩下頭上沉重繁複的鳳冠。
抬眼看了一圈大紅色調的新房。紅花燭,紅燈籠,紅紗帳,紅錦被,雕花紅木的大床上。
然而最吸引她的,還是擺在桌子上的梳妝檯上的一個首飾盒。
她踮著腳尖,直接溜到梳妝檯前,輕輕掀開蓋子。哇,金鳳釵,金步搖,金鐲子,金光閃閃簡直要刺傷眼睛!再拉開二層的小抽屜,呼……翡翠墜子、碧玉鐲子翠瑩瑩綠汪汪的,項鍊上的珍珠個個碩大圓潤。
她可是專業的首飾設計師,這些東西搭上眼一看,就做出了鑑定結論:真貨!值錢!
歡喜地抓起來就要往懷裡塞……
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問話:“娘子在做什麼?”
“噓,我忙著呢,別吵。”沉浸在珠寶帶來的歡樂中的唐果,不耐煩地回道。
下一秒就反應過來,動作頓時僵滯了。半晌,才艱難的轉頭去看。
身著喜服的金大少爺不知何時進到屋內,坐到了床沿——又或是他原本就在屋子裡而她沒有發覺?他靠在床頭,慵懶地略歪著身子,向這邊看過來,滿有興趣地欣賞著她的猥瑣行徑。
紅燭照映下,金大少爺身材修長纖弱,肌膚有如凝脂般細膩,微微上揚的眼角,紋了一隻翩然若飛的藍色蝴蝶,眼睛裡滿是妖嬈的柔媚,薄唇是淺淺的櫻紅,極美到眩目,像黑夜裡盛放的紅色罌粟。頭髮沒有像當下的男子一樣挽成髮髻,而是用一根紅緞鬆鬆在頸後,萬縷青絲清水般垂下。
唐果手中的珠寶嘩啦一下掉回首飾盒裡。
如此美色當前,她的腦子短路迅速,結結巴巴唸了一聲:“金……金大少爺?”
金大少爺唇角略略一勾,妖嬈的笑意像帶了濃烈的色彩,浸染開來。緩緩開口,聲線勾人般繚繞:“娘子倒是過來啊。”
一對媚眼,一臉媚相,一身媚骨!
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