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唐果一直只看到洛羽痕的正面,居然沒有發現他身受箭傷。
唐果驚叫一聲撲了上去,俯下去看他的臉,顫聲喚道:“洛羽痕,洛羽痕……”
他伏在桌上,低垂著睫,緊抿著嘴唇,一臉生悶氣的樣子,看也不看她一眼。
唐果攙著他想把他攙起來,他卻也配合地想起來,一用力卻扯動了痛處,悶哼一聲伏了回去,緊閉了眼睛,睫毛顫抖不停。
唐果急得眼淚飈了出來,猛然想起外面還有紫衣美女,連忙大叫起來:“來人啊!來人啊!美女姐姐救命啊!”
立刻有兩名美女推門而入。看來她們早就看到了宮主的傷勢,一定是洛羽痕吩咐她們不準聲張,才一直等在門外的。
在美女姐姐的幫助下,將洛羽痕扶到床上俯臥著,有美女迅速捧來了藥箱、熱水和包紮用的乾淨棉布,然後一挽袖子,就要替他治療。
洛羽痕卻抬了一下手,制止了那位美女:“你們都出去。”
美女立刻收手,幾個人麻利地退了出去。
“喂……”一直手足無措在旁邊轉來轉去的唐果,急忙扯住其中一人的袖子挽留道,“姐姐們別走啊……”
美女不動聲色地掙脫了她的手,迅速消失。
唐果急得跳腳,衝著床上的人嚷道:“她們出去誰給你治傷啊?!”
“果兒替我包紮。”他側了臉伏在枕上,一臉任性的樣子。
唐果驚呆了:“我?!我不會啊!祖宗,這不是任性的時候,你流血太多了,不能再拖,我去叫美女姐姐回來……”
“我不讓她們治,她們死也不敢治。”洛羽痕平靜的口吻,讓人不得不信。
“祖宗!你到底要怎樣?!我錯了不行嗎?!我不該只關心小獅子不關心你!我跟你道歉啦!你不要拿自己的命整我好不好……”
血的腥味,那露在外面,隨著呼吸微微顫動的半截箭身,讓唐果幾乎崩潰。膝一軟跪伏在床邊,抓住他的一隻手按在自己的額頭,忍不住嗚咽出聲。
他的手如此冰冷……為什麼自己剛才沒有放在心上?
“果兒……”洛羽痕輕聲喚一聲,手指撫過她淚溼的臉,“果兒能因我如此傷心,羽痕死也值得了。”
唐果身子顫了一下,一對淚眼怒目而視:“不要再說這種話!你再提半個死字,我打死你!”
“……”
“現在叫她們來給你療傷,好不好?”她軟語相求。
“不好。果兒不肯替我治,就讓我死了算了。”
這剛才警告過他,又來!!如果不是他這副樣子,一定揍他一頓!
洛羽痕抿著嘴巴,賭氣地伏在那裡,臉色卻是愈加的蒼白,額上密佈細細的冷汗,呼吸也看著吃力,再捱下去恐怕撐不住了。
她只能屈服:“我來就我來。你教我怎麼做。可是我手笨,會弄痛你的。”
“無礙,果兒給予的痛楚,羽痕樂於享受。”
“……”這人果然變態!
在洛羽痕的授意下,唐果拿剪刀剪開了他的衣服,讓傷處和整個脊背暴露。看著箭身陷在肌肉裡血淋淋的樣子,她一陣眼暈,深呼吸幾次才恢復清醒。
“別怕……”洛羽痕輕聲安慰,“握住箭尾,用力拔出,會出一些血,別慌,沒事的。拿溼布清洗一下傷口,再按一會,血流變小時,將青色瓷盒內的止血傷藥塗抹上,拿棉布包起來即可。”
即可?!說起來簡單,單拔箭這一步,就讓她哆嗦得不成樣子。
做了點準備工作後,努力穩住手握住箭尾,顫聲道:“你忍著點兒……”
“我能忍得……”
唐果在心裡告訴自己:下手一定要利落。越是遲疑,他就會越痛苦。牙一咬,眼一閉,猛地用力,撲的一聲,隨著可怕的箭身離開肉體的輕響,一股熱熱的液體噴濺到她的臉上。
洛羽痕的身體猛的顫了一下,痛得幾乎暈去,手底下的床單被他撕裂,卻居然強忍著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唐果終於忍不住哭起來,一邊哭著手卻不敢停,急急地清洗了一遍不斷冒血的傷口,再拿棉布用力按住。眼淚啪啦啪啦砸在他赤果的脊背。
他弱弱地冒出一句:“果兒,不哭……”
“你不要說話……”唐果抽噎著說,“不要說話,保持體力。”
血終於基本止住,她哆嗦著手將傷藥抹在傷處,再拿棉布製成的繃帶替他包紮。結果笨手笨腳包得一塌糊塗,更像是將他五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