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的時間過得飛快,很快到了國慶放假前一天,眾人約著晚上聚餐。下午六點,從學院、自習室、圖書館、跆拳道館以及銀行結束了一天學習工作的人們,陸陸續續聚到了202。
客廳裡鋪了兩張野餐墊,上面擺滿了大家帶來的各種飲料、水果、零食,還有剛點的炸雞、披薩和燒烤,蔡思恬又去拿了紙巾和紙杯,坐到了元寧和朱圓圓身邊。
最開始是張協志發現了不對勁,然後一傳二、二傳四,嘀嘀咕咕的議論著笑著,張協志問,“蔡甜甜,這個學校是沒有你在意的人了嗎?”
“怎麼了?”
蔡思恬發現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粉色的運動褲上,不大明白這有什麼好笑的,說,“朱朱新買的褲子穿的有些瘦就送我了,怎麼了?“
“沒什麼,粉色挺適合你的。”李燃也是按捺不住笑意。
“我不是笑這個。”張協志說,“你們沒發現她的襪子嗎?”
一邊的元寧聽聞後掀開了她的褲腿,一隻中筒的運動襪,一隻短襪,兩隻灰色襪子一長一短深淺不一,連元寧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蔡思恬將長襪捲了個邊,忍不住吐槽,“這有什麼好笑的,張協志你做什麼大堂經理啊,你去當警察得了,浪費你這雙眼。”
“別說學校了,這個世界上還有你在意的人嗎?”張協志補刀,
“我只不過是天冷了還沒顧上收拾衣服,有什麼穿什麼,都是灰色的,區別也不大啊。”蔡思恬不滿的辯解著,
大家的笑聲稀稀落落的停下了,眼睜睜的看著之前的清冷高智美女,逐漸變得不修篇幅雌雄莫辨,心裡都有些唏噓。蔡思恬卻開心的很,“我要宣佈一個好訊息,我和朱朱都透過了預選賽,11月就要去北京參加國賽啦。”
“我的天,你們是來真的啊。”張協志感嘆著說,
徐良也跟著說:“今年不參加什麼建模大賽,要參加比武大賽了?你這賽道換的也太快了。”
蔡思恬沒忍住說:“喬喬不也要去參加什麼舞蹈比賽嗎,大家喜歡的東西不一樣,沒必要聽到練跆拳道就覺得很奇怪啊,其實這就跟專業一樣,沒必要覺得學數學學物理的都很另類。”
“沒覺得奇怪,只是比較小眾罷了。”徐良又解釋,
蔡思恬難得今天特別興奮,“我是覺得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知識組成了一個圓,不管你學什麼做什麼工作,學物理也好學哲學也好,是畫家還是作家,越深入越靠近圓心,也就越靠近真理,而終極真理只有一個,凡人都不可能達到,只能無限逼近,這大概就是什麼高手之間的殊途同歸,所以無論學什麼都一定要深入,才會有意思。”她興致勃勃的講著,看著周圍逐漸陷入一片靜默,不由自主的聲音就低了下來,
李燃看見她亮亮的眼睛又暗淡了下來,及時接住了她的話,“我覺得還挺有道理的。”
“對對對,我也同意,這就是一個無法被證明的猜想。”元寧也跟著附和,
“那你所說的終極真理是什麼?”徐良好奇的問,
“我也不知道,大概就是像光一樣最複雜也最純粹,就像是永恆的平靜,什麼都沒有的那種境界。”蔡思恬說著發現自己根本無法用語言表述這種直覺,果然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發神經,也跟著笑了起來,“哈哈我都是胡亂說的。”
“行了別說了,平時也沒見你這麼能叨叨。”一邊的朱朱忙著幫她投餵各種好吃的零食和水果。
難得有幾天的假期,大家都很放鬆,一邊吃喝一邊隨意聊著天,蔡思恬各個口味的氣泡酒都嚐了嚐,白桃、葡萄和西柚,發現還是西柚的最好喝,不知不覺就喝了好幾杯,感覺有些昏昏沉沉的,便去後面沙發上半靠著坐著,看著前面那堆人繼續侃天侃地。
李燃幾次回頭,今天的她看起來是真開心,一直在含情脈脈的看著眾人,小臉紅撲撲的。他拿起氣泡酒研究了一下,一看竟然有10度,不知道她喝了多少,正好元寧也起身看了看蔡思恬的情況,催她回臥室睡覺去了,大家都有些醉意,收拾了殘局後就散場了。
李燃收拾到了最後,離開前不大放心的推開臥室門縫看了一眼,床上竟然空無一人,她整個人躺在床下地毯上睡得正香。他嘗試著叫了幾聲她的名字,還是沒什麼反應,無奈只好過去將她抱起放在了床上,正要伸手關掉床頭的檯燈,目光卻捨不得離開那張臉。
蓬亂的頭髮下,是她恬靜如嬰兒般的睡顏,李燃情不自禁的動手理了理她額前遮眼的碎髮,她卻突然驚醒,懵懵懂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