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一早上,王祥在教研室看到了蔡以誠,從他難得輕鬆的表情裡面也猜出了七八分,“你妹回來了?”
“嗯。”
“贏了幾場啊?”
蔡以誠伸出了四個手指,王祥說了一句四場啊,
“是總排名第四好嗎?”他不滿的反駁著,
王祥驚歎道,“第四?那相當不錯啊。真是看不出來啊,你妹看著柔柔弱弱的,沒想到這麼彪悍。”
“她本來就是這樣啊,對喜歡的事情全力以赴,相當勇猛。”
“這回玩夠了可以回來乾點正事了吧。”
“這不是看你了嗎?”
“我有要求那她也得聽我的啊。”
蔡以誠的語氣沉了下來,“她又不傻,只要是真心對她好,她會感受到的,她其實是一個非常純粹非常好的孩子。”
很少連用這麼多肯定詞,王祥一時有些語遲,“你就直接給我說怎麼辦吧?”
“你不是有正在做的課題嗎,帶她上小組會,每週再多加幾篇文獻。”
“她自己都放棄成這樣了,你還沒放棄她的學業啊。”
“來都來了,至少學點有用的吧。”
“我不管,受了工傷你得賠我。”
“怎麼?你還怕她給你來幾腳啊?”
“當然不光是身體上的,還有心理上的。”
蔡以誠似笑非笑的看了王祥一眼,王祥又有些呆住,眼前這個人呢,難過的時候也是笑的。
.......
第二天下午六點半,李燃在食堂等到了開完組會的蔡思恬,感覺她不是很開心,“怎麼?你的同學沒來恭喜你一下嗎?”
她的嘴皮輕輕抬了抬,“大家來慰問了一下我的牙,別的也沒說什麼。”
“怎麼會?那是他們不懂,全國第四啊,肯定都在心裡偷偷的崇拜你。”
“全國業餘組的第四。”蔡思恬認真的糾正了一遍,哼笑著說,“崇拜什麼呀,這回大家看我更奇怪了,我在他們眼裡估計就是個中二少年吧,平地裡會來個後空翻的那種。”
李燃笑了笑,看著她又換回來那件衝鋒衣,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又問“你一會要去幹嘛?”
“去見一下我的導師。”
“你都好幾天沒去道館了,也不練體能了,不會從此以後不練了吧?”
“現在肯定不能像之前那樣每天都去了,儘量每週去個兩三次吧。”
李燃驚訝的問,“你不會這麼快就不喜歡跆拳道了吧?”
“喜歡的事根本不用堅持,還需要剋制。”
代入一下自己對籃球的感情,李燃秒懂。蔡思恬催著他快吃,想到這個月底就是畢業論文開題報告提交的最後時限了,而自己還毫無頭緒,有一些惆悵。同學們都在緊鑼密鼓的做著自己的事情,考證的已經過了大半的科目,考博的都在卷課題卷績點,而自己兩手空空。
快樂總是短暫的,就像是一場盛大的煙花晚會落幕,不得不抽身出來面對真正的現實,還沒有強大到可以不被周圍環境影響,想想以後的生活就有點煩躁,連做自己喜歡的事都像是一場巨大的逃避。
.....
見完導師後,蔡思恬正式迴歸了數學系研究生的身份,忙著補自己之前落下的課,開大小組會,讀文獻,寫彙報ppt。最讓她頭疼的還是畢業論文的開題,雖說王祥給了基本方向,但是有太多需要惡補的資料,壓力陡增。
沒過幾天,李燃看她又像去年一樣,瘋狂吃薄荷糖,晚自習時在保溫杯裡裝冰啤酒,原來讀研對她來說真是一件致鬱的事。
回來以後,朱圓圓也時不時的來四樓上自習,李燃目睹了兩人全程靠表情就能交流,通常是朱扔過來一個飛眼,被蔡思恬紋絲不動的撅回去了,朱圓圓翻個白眼就走了。這麼幾次以後,李燃實在沒忍住跟身邊人說,“你要想去就去吧,省的在這裡坐的難受。”
她彷彿得到了赦令一般,匆匆收拾了書包追朱圓圓去了,沒想到這一去,就再沒來上過自習。
李燃實在沒忍住,週六的晚上早退了一會兒,去了趟跆拳道社團。好久沒來這裡,不到二十平的場館已經煥然一新,鋪了藍色的橡膠軟墊,此刻一堆人正聚在一起玩踢球挑戰,李燃跟大家簡單打了個招呼,就站到了蔡思恬身邊,第一次見她穿純黑色的道服,顯得整個人更蕭瑟冷清了,李燃有些心虛的說,“學的頭疼,過來隨便看看。”
一旁的朱圓圓顯得要熱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