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了半天還是沒爭過，最後變成姥爺開車，李燃和蔡思恬坐了後座，姥姥在前面轉身過來問李燃，“你什麼時候來的？”
“昨天...”
“昨天是甜甜生日，你怎麼不來吃塊蛋糕？”
“到太晚了，沒趕上。”
姥姥剛轉身回去，沒過多久又轉回來問他，“聽說你相親去了？”
李燃飛快的看了一眼蔡思恬，她也是什麼都跟家裡人說。這會她裝作沒看見，將目光投向了窗外，李燃只好硬著頭皮說，“家裡催的緊。”
“你們現在年輕人都不愛相親，相親有什麼好牴觸的，我覺得相親才靠譜，那都是親戚朋友把過關的，最起碼門當戶對。”說著姥姥對姥爺說，“你那個老搭檔家的大孫子是不是也公安大學畢業了？她媳婦問過我好幾次了，要不安排倆孩子見一面?”
蔡思恬立馬摘掉耳機坐正了，“我不可能去相親的，絕對不可能。”
姥姥整個身子都轉了過來，集中了火力，“人家李燃都去相親，你為什麼就不能相親？”
“我...我還小呢。”
“小嗎？你倆同歲吧。”
“那他都工作了，我還上學呢。”
“那你要上到三十，還要等到三十再找物件結婚？”
“對。”蔡思恬隨口答應著，
姥姥不依不饒，“還說你不傻，找物件跟去菜市場買菜一樣的道理，要趕早，等你三十了好男人都被挑走了，只剩下歪瓜裂棗了。”
蔡思恬也是毫不示弱，“那麼早結婚幹嘛，最後還不要是要離婚？”
姥姥被氣得眼冒金星，“可以不那麼早結婚，年輕人得談戀愛啊。”
“不結婚談什麼戀愛，我吃飽了撐的沒事幹嗎？”
“你不談怎麼分得清人是好是壞呢？”
蔡思恬冷笑一聲，“大傻子才談戀愛呢。”
姥姥的血壓一路飆升，開始跟姥爺訴苦，“你聽聽...你聽聽...這都什麼話!”
李燃的目光一直在祖孫兩人間跳來跳去，此刻在蔡思恬臉上停留了，她看了一眼李燃那滿臉震驚的表情，頓時收斂了許多，“我主要是覺得沒什麼意思...”
“關鍵是你這個態度就不對，什麼年紀就該幹什麼事，”姥姥也緩了緩，說著從手機微信裡面找了照片，拿過來給李燃看，“看這小夥子多帥。”
李燃沒有接，只是瞟了一眼制服帥哥，的確是長輩都喜歡的中規中矩踏實端正的長相。
“我不喜歡這種的。”蔡思恬說，
“長相有什麼用？”姥爺在前面難得插話，“男人最主要的是看人品，一定要品性端正負責任。”
“對，我也贊同姥爺的看法。”李燃說，“人品好才是最重要的。”
姥姥又想起了什麼，轉向了李燃，“你是不是不要談異地的？我姐家孫女在青島上大學，今年大三了，人長得漂亮性格也好，要不給你倆牽個線？”
李燃慌忙拒絕，姥姥卻更熱情了，“你先加我微信我給你發照片，要是相中了，我就把微信推給你，你倆先聊聊......”
李燃愣了一下，還是加上了姥姥的微信。
“怎麼樣？比我家這個漂亮吧？”姥姥發了照片後問，
李燃低頭看了一眼，照片應該是過年家庭聚餐時照的，畫面上兩個女孩，一個畫著精緻完美的妝，小香風套裝裙，另一個穿著灰色t恤牛仔褲，滿臉寫著不耐煩。
他注視的時間有些長了，讓蔡思恬也有些好奇，湊過來看了一眼，頓時不樂意了，“姥姥你發照片，為什麼要發有我的？”
“這不是手頭最近的一張嘛！”
“還有你不要老在朋友圈發有我的照片，給你拍那麼多還湊不夠九宮格嗎？”
“我家就你這麼一個寶貝，我不曬你曬什麼？”
“我也是有肖像權的，那你發之前起碼要問一下我？”
“什麼肖像權，沒有我哪來的你？還跟我說什麼肖像權。”
“行吧，你開心就好。”
李燃目睹了蔡思恬又一次的落敗，她在家真是處處落敗毫無勝算。在姥姥的朋友圈裡，他又看到了許多蔡思恬的照片，逢年過節還有從小到大的合集大放送，只是缺了生病那三年。兩年前唯一發過的一張，是那頂熟悉的軟塌塌的紅色毛線帽，顯然是出自姥姥之手，李燃眼前又浮現出那個蹦蹦跳跳的小鼴鼠，不自覺的笑了起來。餘光瞥見蔡思恬狐疑的向這邊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