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30號,李燃將車開回了青島,第二天又獨自一人北上求學,看著窗外那一閃而過的田野、村莊、河流,地圖上跟她的距離近了又逐漸拉遠,火車降速停靠在德州站,車站外那一排蜀葵隨風搖擺起來。
蜀葵花開到了頂端,夏天也就結束了。
過去的一個月,幸福的像是飄在雲端,有一種眩暈感。
“人生,還是要努力啊。”
即使再不捨得,也要為了更遠的將來而努力,總不能比女孩還多愁善感優柔寡斷,想到這裡,李燃又不自覺的掏出了手機,點開她的微信,打下:“你在幹嘛?”
很快蔡思恬便回:“在家收拾東西啊。”
李燃:“我明天報道完,就可以先回天津了。”
蔡思恬:“迴天津幹嘛?”
李燃:“快週末了,我可以先回去幫你收拾一下。”
蔡思恬:“你還是先忙你自己的事吧,剛開學,還有不少事。”
李燃:“你買了回去的車票了嗎?
蔡思恬:“還沒有。”
李燃:“我看明天下午三點還有票,用幫你買了嗎?”
蔡思恬:“不用了,我這兒可以買學生票。先不說了,我先忙去了。”
李燃回了個好,放下手機,還是像以前一樣,在一起的時候是一個溫度,不在一起就是另一個溫度,談不了一點異地戀。
......
9月4日,N大開學第一天,王祥看到了蔡思恬的請假單,剛要發火,這個人怎麼回事,每次開學都要請長假,看到那個診斷證明,一下冷卻了下來,他的開山大弟子,要徹底錯過金九銀十的秋招季了。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看對面工位上的人,蔡以誠的臉色更加陰鬱,看來這個人的暑假過得也不怎麼樣。王祥嘆了口氣,將那請假單放進了抽屜。
蔡思恬躺在病床上,看著手機裡李燃發的訊息,眼看就要瞞不下去了。這幾天接影片還得各種找角度,躲的很辛苦,如果他再從別人那裡聽到訊息,會不會更生氣。想到這裡,斟酌著給他回訊息,“我要在家休息一段時間了,我不小心摔到了腿。”
李燃很快打了電話過來,“怎麼回事?”
蔡思恬忙說:“沒事,昨天已經做完手術了。”
李燃頓了一下:“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摔到哪裡了?”
蔡思恬:“幾天前吧。”
李燃沉默了,都做手術了想必不會很輕,昨天已經做了手術,加上消腫的時間,很可能他離開第一天就出了事,她卻選擇一直瞞著他。意識到他的沉默,蔡思恬轉移了話題,“我都沒來得及問你學校的事呢,你們宿舍住幾個人?”
李燃回過神來:“我馬上回去。”
......
回到石家莊後,李燃從姥姥口中拼湊起了事情的全貌,誰能想到騎著電動車出去買個西瓜,回來的路上選了一條不熟悉的路,還能一下栽到坑裡摔成左腿踝部粉碎性骨折......
蔡家人倒是很淡定,蔡銳將姥姥姥爺安排回家,又交代了李燃幾句,便回單位了。送走眾人後,李燃先去找了管床醫生,詳細問了傷情,得知即使做了手術,以後也不能再做劇烈運動,整個人呆在了那裡,半晌後才問,“她知道了嗎?”
“已經知道了。”
“可她特別喜歡跆拳道,剛剛得了全國聯賽的冠軍,醫生,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原來是運動員啊,怪不得那麼堅強,全程沒有喊過一聲痛,你看看樓道里那些大男人還疼的吱哇亂叫的。真的,沒見過幾個男人有這個小姑娘能忍的。”醫生感慨了半天才想起回答問題,“傷的部位比較特殊,受損也很嚴重,愈後不是很樂觀啊。”
李燃又問,“那以後會影響她走路嗎?”
“現在她腿裡有兩根鋼板、四顆鋼釘,拆了護具短期內肯定會影響走路,具體還要看後期康復程度,這個康復過程會非常的漫長,一定要多開導勸解,關注病人的心裡健康。”
......
聽完醫囑,李燃心事重重的從醫辦室出來,站在病房門口,看著蔡思恬半靠在那裡用IpAd看動漫,傷腿高高吊起,看起來整個人還挺悠閒,想到骨折的第一天晚上,手術後的第一天,那種身體想動也動不了,深入骨髓撕心裂肺的疼只能生抗,她是怎麼熬過來的,又是怎麼瞞過自己的,不由的眉頭都皺成了一團。斂了斂心神,走了過去,按住了她另一條腿,問,“現在還疼不疼?”
蔡思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