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思恬醒來時,李燃也剛剛驚醒。正對著一雙溫柔又懵懂的像小鹿一樣的眼睛,蔡思恬有些不好意思,從懷裡爬起來問,“我睡了多久?”
李燃渾身痠疼,懷裡突然空了,還有點懷念剛才的溫度,“不用管多久,想睡就睡吧,多睡一會兒。”
蔡思恬這才覺得自己有些太緊張了,哭了一場好像好了很多,剛想離開沙發,李燃拉住了她的手,“你早上說的分手...不算數吧?”
蔡思恬猶豫了一下,“要不…我們暫停一下?”
“又要暫停?”
蔡思恬認真說,“你不是還要準備複試嗎?我也就是睡不好脾氣有點差而已,也沒什麼大事,我們都堅持過這段時間,然後再回來繼續談戀愛怎麼樣?”
李燃無奈的說,“談戀愛不是這樣,說暫停就能暫停的......”
蔡思恬打斷了他,“可是你的過度擔心對我也是一種負擔。”
李燃沒料到她會這麼說,“你可以跟我講講,為什麼我的擔心對你來說是負擔?”
“我不想你總是因為我的事影響到你的學習和生活。”
“怎麼會呢?你就是我生活的一部分啊...而且是最重要的那部分。”
蔡思恬沒想到是這樣的回答,那雙疲累紅腫的的眼睛睜大了,刺痛的感覺傳來,馬上又要流淚了,五官都皺到了一起。李燃慌忙將她按到了自己懷裡,安慰著,“你要試著相信我,我們可以安排好這一切的。”
她沒有回應,李燃故作輕鬆的說,“你給我講講,你是怎麼天天溜出去睡覺的?連我都沒有發現。”
蔡思恬的情緒緩和了一些,“我都是等到你關了燈,然後再等半個小時再出去。”
李燃的心一抽,原來他無形中給她造成這麼大壓力,有些自責,“為什麼一定要出去呢?”
“因為每天晚上躺在那張床上,一想到要睡覺這件事,我就會覺得緊張,越睡不著就會越緊張,到最後完全呆不下去。”
“那你睡不著的時候,是在胡思亂想嗎?”
“就是很困很累但也睡不著,大腦就像那種會自動放映電影的機器一樣,好多畫面閃現我也控制不了,有時候強制自己不要想了,數會羊什麼的,只會越數越清醒。”
李燃沉默了一會又問,“是每年春天都會這樣嗎?”
“從我停掉激素以後就睡的就不好了,其實吃藥那段時間每天也就能睡著四五個小時,不過那時也不會覺得累。這兩年春秋換季就會嚴重一些,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今年失眠來的這麼早,也更嚴重了。”
李燃回憶起去年看到她狀態不好的那些時候,原來她是這麼孤單無助的度過那些日子,更心疼了。察覺到他的沉默,蔡思恬抬眼望了望,“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奇怪?”
“這有什麼,世界上奇怪的人多了,而且這世界上每個生物都很奇怪啊,你看小九在暖氣屋裡還要冬眠,也許你和它一樣,需要在春天好好休息。”
蔡思恬撅起了小嘴,“我跟它又不一樣,它睡不醒,我是睡不著,看來我也不是什麼外星人,而是個吸血鬼。“說著湊到了李燃面前,假裝要咬他,“你怕不怕?”
李燃笑了起來,“那你現在就咬我一口,把我也變成吸血鬼吧。”
蔡思恬盯著他,清晰流暢的下頜線,簡潔又突出的喉結,不自覺的吞著口水,從他身邊逃開了,“不要。”
“那你不要後悔啊,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那我想咬就咬,還看什麼時機。”蔡思恬說著,拿起他的手狠狠的咬了一口,李燃哇哇大叫起來。
......
心裡積壓的煩惱說出來就好了一半,蔡思恬感覺自己好了一些,倆人一起吃過了午飯,各自回自己屋休息了一會。到了傍晚,又點了個外賣一起吃了晚飯,夜色又降臨了,電視上播放著動物世界,蔡思恬點開了消消樂。
李燃起身想找點水果吃,開啟冰箱,發現上面堆了一層的中藥液包,問了一句,“你是在吃中藥嗎?”
“什麼藥?”蔡思恬疑惑的往這邊瞟了過來,李燃已經拿出了一包,晃了晃。
“啊?這個是許悅拿給我的,說是治療失眠的。”
李燃愣了一下,“他怎麼知道你失眠?”
“有次他早上來訓練碰到我在跆拳道社睡覺,我就跟他說了我失眠的事,正好她媽媽是專治老年病的中醫,就幫我拿了些治療失眠的藥。”
聽起來倒是沒什麼異常,李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