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賽婭繼續翻閱著信件。除了這一封,還有數封,有些是洛裡安不再那麼冷著臉後寄來的,還有許多,是自己的字跡。
開啟細細看過,裡面的用詞大多華美,像是少女在對遠方的心上人傾訴情意,帶著幾分過度的甜膩,是少女的心意。
可為何沒有寄出去?
彌賽婭已經記不得了。她無法理解這些字跡,也無法理解當年的情感。
為什麼要寫下這些信件?又為什麼不能寄出去?
難以理解。
彌賽婭放下了信件。
房間的門被敲響,侍女的聲音傳來:“冕下,該用膳了。”
“嗯。”
用過午膳,之後便是與各國元首的會談。
彌賽婭坐在圓桌一處,六位元首的投影各自坐下。
阿卡納王國國王仍舊缺席。
伊斯納爾帝國皇帝此時病症已經越來越嚴重,但仍然強撐著來參加會議。按照慣例,這種情況是可以允許對方讓繼承人來參加的,但伊斯納爾的皇帝本人卻選擇自己來參加,這讓其他國家的元首不由得揣測了起來。
看來,伊斯納爾的皇儲之爭,仍未分出勝負。
不過,如今伊斯納爾的幾個候選人,都並非優秀的皇儲,上位後,能否守住伊斯納爾如今的基業還是個未知數,更不要提是否更進一步了。
雖說教廷凌駕於七國之上,但其本身卻並不會主動介入七國之間的紛爭,只會在出現影響十分惡劣的事件時才會介入。
當然,七國之間如果要簽訂停戰協議,一般都會找教廷作為候選人。
只是如今阿卡納王國閉關鎖國,不要說其他國家,連教廷都不允許進入,所以來此的仍有六個國家就是了。
也就是彌賽婭本人不算是鷹派,換了鷹派的某任教皇,早就發兵攻打阿卡納了。
當然,彌賽婭也不算鴿派,畢竟一個帶著三名隊友就敢直接突臉魔王城的傢伙,怎麼也不可能是鴿派。
如今各國對於這位聖女冕下的情況都有所猜測,想來,這位聖女登臨半神之後,人性就被神性壓制。
這對於各國倒是好事,他們不在乎頭上多一位高高在上無慾無求的神,而在乎頭上多一位掌管權力的人。
也正是因此,各國並不會在意各自的子民對彌賽婭的敬仰。這份純粹的信仰之力說不定會更加鞏固這位聖女的神性。
洛蘭也知道這些事情,但就算禁止所有人信仰彌賽婭,彌賽婭的神性也不會減弱太多。想要解決這個問題,只能從根源下手。
可如今的洛蘭找不到方法。唯一有可能的,便是彌賽婭當年的登神儀式。
可那份儀式早已結束,想必也沒了再來一次的可能。
“呵呵,伊斯納爾的皇帝陛下,居然親自參加會議嗎?看來您的身體仍舊安康。”
特麗雅的國王是一個橙發的中年男子,比伊斯納爾的皇帝年輕不少,看起來也就是與伊斯納爾的大兒子差不多年紀。
兩國積怨已久,只是伊斯納爾的老皇帝威嚴仍在,所以特麗雅的國王仍未挑起紛爭。
但這份和平想來不會存在太久。一旦老皇帝駕崩,就憑如今這幾位繼承者,無人能與特麗雅的國王比肩。
“呵呵,不勞你掛念。”
老皇帝眯著眼,似乎仍在假寐。他是在座眾人中年紀最大的,在其餘人還是牙牙學語的孩子時,他就已經登上了王位。如今雖然垂垂老矣,可威嚴仍在,自然不是這些後輩能隨意挑戰的。
“你還是好好處理自己國家的事吧,據我瞭解,不少領主對你的改革措施頗為不滿。”
“......”
果然不能輕視這老東西。
特麗雅國王皺了下眉頭,是的,這也是他如今不敢對伊斯納爾開戰的原因之一。他如今正在國內進行大刀闊斧的改革,可反對派聲量不小。特麗雅國王猜測其中有伊斯納爾的支援,但這份支援又不過分,介於讓他投鼠忌器又不至於狗急跳牆之間。
如果這個時候他對伊斯納爾發難,那自己反對派絕對能在大後方讓他喝上一壺。
不愧是從魔王之戰,甚至更前的那個紛爭年代走來的皇帝,哪怕垂垂老矣,也能為伊斯納爾爭取到足夠的時間。
但,這是否是一杯飲鳩止渴的毒酒?
這就不得而知了。
如果特麗雅國王真的能夠平定反對派,那他對於本國的掌控又能高上幾分。
到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