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還是迫水他們敗下了陣來,“別笑了,不想笑的話可以不用笑的。”
如果不是不想笑的話,那為什麼這兩個孩子臉上的笑容這麼僵硬呢?簡直就像是……戴面具的木偶一樣……
他們都不願意去想其他的答案,只是單純而固執地認為這只是兩個孩子累了而已,只是兩個孩子不太想笑卻逼迫自己笑而已。
【……這是後遺症嗎?】艾瑞亞緩緩地收起了臉上的笑。
【不知道,】賽羅眨了眨眼睛,斂去僵硬的笑容之後,他面無表情的臉上是難以形容的冷漠,【也許吧,還不確定被同化的後遺症有哪些,現在看來應該是有情感淡漠這一項。】
【……我們會失去情感嗎?】我們會變成無心無情的、屬於命運的木偶嗎?
【……】賽羅看著自己妹妹沒有情緒的眼睛,無從回答。
【為什麼沉默?】艾瑞亞歪了歪頭,順便移開眼睛不去看未來臉上的擔憂。
【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嗎?妹妹。】
你比我更早接觸命運,自出生開始就以命運之名行走於這世間,被命運影響得也比我更加深刻。
你從出生之後始終用著的名字都是艾瑞亞——始終都是“命運的開端”,哪怕是現在也依舊如此,你稱呼自己總是稱呼為艾瑞亞,而很少是賽雅……
只有在光之國……
只有在光之國的親人和與光之國有關的人面前你說你名為賽雅……
也許你之前沒有注意到——在你與我相認之前你的表情究竟有多麼冷漠,但旁觀的我卻看得清清楚楚啊。
妹妹,你之前是在模仿曾經的我啊……
所以你總是在詢問我各種問題,所以你哪怕有自己的答案也會來問我……
——你在遷就我。
艾瑞亞低著頭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抬起頭緩緩地揚起了一抹張揚的笑容,【當然。】
看這笑容和賽羅多像啊……
她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教她要客觀、要冷靜、要理智,她必須保持極致的冷漠旁觀一切——因為要維持絕對的平衡。
賽羅看著自己妹妹的臉上的笑,也同樣揚起了一抹笑容——不再僵硬,一如從前。
時間的法則庇護著他,但似乎只是順帶了他的妹妹,而沒有像庇護他一樣庇護賽雅。
為什麼?
賽羅無聲地質問。
我們不是雙生子嗎?為什麼不是一視同仁?!
時間的法則在無聲中回答——
因為……
在無數的宇宙中無論【賽羅】的命運怎樣偏轉,最終都會指向同一條路,那就是——
成神。
大宇宙順應時代誕生的主角,生來就註定會成為時間的神明。
哪怕他已經象徵著命運,但他依然承載著時間。
在諸多的平行宇宙中,也許他沒有和家人相認、也許他沒有那麼多的夥伴、也許他會沒有帕拉吉之盾……但是,最終他都會是時間的神明,然後——
歸一。
尤其是本源,其他平行宇宙的賽羅在成神之後都會短暫地迴歸“本源”,然後再以“本源”的分身形式回去——就像諾亞他們一樣。
所以“本源”哪怕已經承載了命運,但註定會揹負時間——因為他的誕生就已經註定了他是時間的神啊……
而命運的奇蹟“賽雅”——是本不該存在的奇蹟,時間或許會因為她是“賽羅”雙生子妹妹的身份而稍微眷顧她一點,但永遠都不會把她放在和“賽羅”同等的位置上。
她在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經註定了她是命執行走於世間的化身,她承載命運而降臨世間之時,就已經註定了她是“艾瑞亞”。
賽羅可以不是“克洛斯”,但賽雅一定會是“艾瑞亞”。
——這就是在一定層面上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