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這一趟白撿兩條命。
女鬼高高興興地滿血復活。
身邊傳來青年沉沉的聲線：“已經申時了。”
對於npc學會睡覺這件事，魚宣已經不那麼新奇了。
她摸摸鼻尖：“也就五個多時辰，還好吧。”
實際上並沒有入睡，守了一晚上的齊覽冷冰冰看她。
魚宣莫名發怵。
“啊，”她想起什麼，“今天沒有飯吃了。”
洪霖死了。
城主府內其他普通人也抗不過陰殺殘留的一點氣息。
齊覽還沒接話，魚宣又一拍腦袋。
“洪霖死了，羅莊城怎麼辦？”
齊覽：……
女鬼發散思維：“一城無主，守備不力，這裡很快就會變成死城的。”
青年道長打斷她的憂國憂民：“我傳訊回京稟報此事，京城會安排新官上任的。”
“哦，”魚宣放心了，“我想吃清蒸桂花糕。”
齊覽抿唇不語。
這道菜品流程稍微有些複雜了，他不會。
魚宣轉頭看齊覽那副眉頭緊鎖的表情，就知道他又鑽牛角尖。
她提醒：“羅莊城應該還有做生意的百姓。”
人在什麼時候都要生存。
天下再亂，走南闖北的人還是繼續，小本生意的店還得開門。
何況羅莊城還算欣欣向榮，酒樓飯館隨處可見。
齊覽翻身下床：“我去打水，洗漱過我們一同出門。”
女鬼老老實實起身。
等魚宣洗漱收拾的時候，齊覽抽空傳訊。
他在信中說明羅莊城的情況，和“周平宛”破棺而出一路跟隨的訊息。
這封信大機率到不了皇帝的手上。
不過齊覽不關心，只要給決策的人過目了，他就能得到指示。
也能知道京城對魚宣的態度。
傳訊符被啟用，飄飄蕩蕩地騰空而起，逐漸消失在齊覽的視野裡。
魚宣也收拾好了。
她這身裙子穿了這麼些天，已經不那麼愛惜，但昨晚那麼折騰，照樣完整如新。
像天衣無縫的天衣。
有祭靈陣在，城主府的變故沒有對羅莊城的其他人造成任何影響。
一人一鬼來到一家酒樓。
這回魚宣終於可以自由地點菜了。
她一頓劃拉，挑了五個菜品才收手。
齊覽接過選單，添上清蒸桂花糕。
普通人看不出魚宣的靈異身份，這給他們省了很多麻煩。
青年道長靜靜看著捧著碗扒飯的女鬼，總覺得她就該留在凡塵裡，閱盡人間事。
偏偏她卻早已經不屬於人間了。
魚宣吃得快，齊覽負責掃尾。
女鬼羨慕npc的好胃口。
其實她胃口也挺好的，就是肚子沒那麼能裝。
兩人沒有行李，也沒有其他任務，吃過飯就往城門走。
青年道長站定在一間成衣鋪子前。
魚宣探頭：“齊大人想添置衣物嗎？”
也情有可原，齊覽就這麼一身一直穿，她好歹還換過一次。
青年輕輕應聲，牽著女鬼的袖子走進店鋪。
出來時魚宣換了一套橙黃色調的衫裙。
齊覽也沒再穿素衣官服，任女鬼給他搭了一身又一身，最後敲定現在這件緋色稠衫。
魚宣圍著青年觀賞了兩圈，感慨：“還是豔色更襯人。”
青年隨她打量，除耳尖紅透外，再無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