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都府,府衙。
郭嘉懶散的半臥著,不斷擺弄著手裡的兩顆棋子。
不正經的看著坐在對面,與自己對弈的荀彧。
滿寵、賈詡圍坐在一旁觀戰,府衙內自然還有其餘的曹營謀士。
程昱跟隨曹操訓練水軍去了,劉曄一向口無遮攔,被幾人排除在外。
至於剩下的蔣濟等人,則是不夠格參與。
“主公離開這段時間,估計兩位公子也快有結果了。”
“不知荀令君更看好誰,在場的沒外人,不妨說說?”
郭嘉一臉嬉笑,讓荀彧落子的手輕輕一顫。
而後迅速恢復鎮定,雲淡風輕的落下棋子。
“此事與我等無關,乃是主公的家事。”
隨後眼皮微垂,掃了一眼郭嘉,道:“你不也一樣保持沉默,默許了兩位公子的爭鬥麼。”
“呵呵呵……”郭嘉尬笑一聲。
皺眉看著荀彧剛才落子之處,和對方說的話一樣,小小反將了自己一下。
淡淡掃了滿寵一眼,頷首輕點:“三三,有勞。”
“…………”滿寵被氣的吹鬍子瞪眼,之前坑我就算了。
現在還把我當成工具人,老子俏裡哇了~
老實的抓起一顆棋子,按照郭嘉的報目落子。
荀彧微微一怔,有些哭笑不得的搖頭。
“與我對弈之人眾多,唯有你郭奉孝偏喜弄險,看來是胸有成竹。”
荀彧提子,面露遲疑。
賈詡坐在一旁盯著棋盤,彷彿老僧入定。
不知道的,還以為走了有一會了。
“胸有成竹倒是不敢當,只是比令君你多了幾分魄力。”
郭嘉拾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臉上露出陶醉的表情,荀彧頓時眼珠一瞪。
練了二十多年的養氣功夫,瞬間破防。
“郭奉孝,你又拿我的茶杯裝酒了?!”
“不要在意這些小事~”郭嘉有點心虛的擺了擺手。
在自己看來,裝杯嘛,裝什麼不是裝,。
趁著荀彧沒發火前,連忙找回剛才的話題。
“雖然主公春秋鼎盛,但鈺公子的表現,讓丕公子有些急了。”
“想要在南下之前有個結果,難。”
荀彧沉默不語,滿寵凝眉沉思。
就連走了一會的賈詡,都不由眉頭一皺。
“我倒是十分好奇,令君更看好誰?”
\"只是隨口說說,不妨事的,不會傳到主公耳朵裡。\"
郭嘉不動聲色的繼續試探,手裡的茶杯卻輕輕握緊。
自己重活一次,與曹鈺休慼相關,斷然不可能真的坐視不理。
必要的時候,自己已經做好了被主公‘冷落’的準備。
荀彧的臉上看不出情緒,只是沉默了許久。
似是沉思也似是遲疑,最終將手中的棋子,輕輕放到了郭嘉落子旁,追殺而去。
“自古立長不立幼、立嫡不立庶,需遵從禮法行之。”
“袁本初的下場,瀝瀝在目。”
滿寵面色凝重的輕輕點頭,與自己的想法一樣。
曹鈺雖說行為放蕩了些,但終究沒有失德,理應如此。
賈詡重新恢復到入定的狀態,從頭到尾一言不發。
擺明了是一副‘你們想死,別拉我一起’的態度。
郭嘉目光如炬,看著荀彧的落子。
自己剛才下的本就是一顆無用之棋,荀彧卻一反常態的追殺而來。
表達的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報,郭祭酒,幾位大人。”
一名身穿便服的校事府探子,腳步飛快的趕來。
看到幾個難得一見的大人物都在場,神色難免有些緊張起來。
“說。”郭嘉無所謂的擺手。
“是,鈺公子已經出城,只帶了許儀和二十多名護衛。”
“另外那名可疑劍客的身份,也打探出來了。”
“應當是前虎賁校尉王越之徒,劍客史阿。”
郭嘉眉頭輕皺,這個訊息有些出乎自己的預料了。
擺了擺手,稟退了校事府的暗探。
滿寵輕咦了聲:“校事府的探子,還在你手中?”
驚訝之意,溢於言表。
郭嘉嘴角微抽,你不當工具人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