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都,府衙。
頭風病被徹底治癒的曹操,精神煥發的坐在大堂內。
飛快的處理著幾份重要的公務,絲毫沒有疲勞的感覺。
神完氣足、看的一眾幹吏,不由得目瞪口呆。
不經意間,曹操將眾人的神色盡收眼底。
心裡升起一股得意之色,廉頗老矣尚能飯否,老驥伏櫪志在千里。
你們都當我老了?
錯了,五十歲正是我煥發第二春,打拼事業的年紀。
自己現在甚至覺得,還能和丁夫人在開個小號。
一想到曹鈺此時狼狽的樣子,曹操臉上不由浮現一抹笑意。
那逆子平日裡被嬌慣壞了,現在吃些褲頭方能成器。
莫要怪為父心狠,路都是你自己選的。
“主公,曹純前來述職。”
曹純的聲音陡然響起,腳步無聲無息。
曹操愕然抬頭,你怎麼又來了?
“子和,可是有要事?”
對於自己這個族弟,曹操完全信任。
不然萬萬不敢把虎豹騎這張王牌,交到別人的手中。
曹純支吾了一陣,臉色像是被人偷了婆娘的漢子。
過了半晌才悶聲問道:“主公準備何時,把鈺公子接回去?”
“嗯?”曹操輕疑一聲,抬頭詫異的看著曹純。
“子和,你這是話裡有話啊。”
“說吧,又想告曹鈺什麼狀了。”
堂內配合著處理政務的蔣濟等人,忍不住撇過頭偷笑。
自從鈺公子進入虎豹騎之後,曹純可謂是三天一小狀、五天一大狀。
頗有一種老實人被逼上吊的即視感,就差沒把鈺公子描述的罄竹難書了。
“鈺公子他……”
曹純的眼神縮了一下,似乎又勾起了不好的回憶。
“他在營中屢次違反軍規,聚眾飲酒暫且不提。”
“昨天夜裡,還讓人從外面帶回來幾個女子,在營中聚會唱曲,和士卒們通宵達旦,今日點卯出席人數都少了數百人。”
嘶——
眾人聞聽,齊齊倒吸一口涼氣。
隨後又迅速鎮定了下來,連連點頭。
不錯,像是鈺公子能幹出來的事。
就是這殺傷力,還是被低估了。
曹操老臉狠狠一抽,有億點無語。
曹鈺現在的狀態,跟自己想象中的簡直天差地別。
別說是受苦遭罪了,小日子過的可謂是風生水起。
臉色頓時一沉,語氣變成了質問:“如何帶入軍營的?”
“難道軍中沒有監察隊嗎?你就不管管?”
曹純面色啞然,搖了搖自己的苦臉。
軍營中都是精力旺盛的牲口,平日裡休沐期間,出去發洩一下。
這從管理的層面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非戰時,出營夾帶點私貨回來,亦是常態。
沒人會真的較真,法理不外乎人情,只要不耽誤正事就行。
“監察隊……也被鈺公子收買了。”
曹操嘴巴微張,被曹純的話氣的一樂。
這逆子,人緣還夠好的。
自己倒是忘了,曹鈺那張口就能攀上關係、不要臉的本事。
“主公,末將覺得鈺公子歷練的差不多了,還請……放過虎豹騎吧。”
救救孩子吧~
曹純的心頭在滴血,虎豹騎可是自己的心血。
自己如何能不心疼,還得趁著曹鈺的影響還小,儘快將其踢出虎豹騎才行。
“…………”
“你,你容我想想?”
曹操揉了揉太陽穴,只覺得腦袋突突的發麻。
自己也算是戎馬半生,對於這群底層士卒心裡想什麼,自己最清楚不過。
要麼你能凌駕在他們之上,讓他們望而生畏、打心底裡服氣。
要麼讓他們覺得,你和他們是一種人,對你心悅誠服。
曹鈺走的,顯然是第二條路。
劍走偏鋒,和虎豹騎打成了一片。
不行,絕計不能讓這逆子回來。
他現在禍害的是虎豹騎,等回來以後禍害的就是自己了。
想到曹鈺的闖禍能力,曹操扶著額頭,心裡打定了主意。
“哎呀,頭,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