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油嘴滑舌。”
“起來答話。”
書房內,曹操傲嬌的悶哼了一聲。
這才重新坐下,神色已不似剛才那般嚴肅。
曹鈺嘴角微微一抽,果然男人過了四十。
渾身上下,就剩一張嘴最硬了。
老老實實的站起身,還假裝揉了揉膝蓋。
曹操見到這一幕,頓時嘴角微微一撇。
自己這個兒子,單論機靈勁。
甚至不輸給年輕時的自己,這些年自己南征北戰。
隨著自己愈發的身居高位,和幾個子嗣的距離也愈發的遠了。
甚至有些時候,自己還要提防著點曹丕。
也唯有眼前不成器的曹鈺,給了自己一種久違的父子之情。
沉吟了片刻,這才又沉聲開口問道:
“你當街毆打兄長,私自置辦產業的事,先暫且不提。”
“那日你救下郭奉孝,用的是何種手段?”
聽到這個問題,曹鈺心裡‘咯噔’一聲。
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自己就知道這事瞞不住老曹的法眼。
整個許都城,可以說時刻都在老曹的監控之內。
哪怕郭嘉不說,老曹也可以去詢問華佗等人。
心思微沉,直接開口說出了自己提前編好的瞎話。
“父親,你是知道孩兒的。”
“平日裡愛聽點小曲,恰好在雅苑內偶遇一雲遊道人。”
“我與其結下善緣,他便贈予我一顆丹藥,說是包治百病。”
“原本我是不信的,索性就留在身邊,恰好那日……”
聽曹鈺娓娓道來,曹操的老臉不由一黑。
咋就那麼巧呢?
你猜我信不信?
你這些話裡,也就沒事愛聽點小曲是真的了吧。
不過有些事情,也不能太較真。
曹鈺既然不願意說,自己也沒興趣追問下去。
又是冷哼一聲,沉聲說道:
“你遭遇行刺之事,不是曹丕所為。”
“把心放在肚子裡,他現在膽子還沒大到這個地步。”
曹鈺心頭一驚,千古梟雄恐怖如斯。
竟然連自己擔心的是什麼,都一清二楚。
目光有些錯愕的抬頭,與曹操四目相對。
無獨有偶,此時的曹操也目光如炬。
打量在曹鈺的身上,看著其與曹昂六七分相似的長相。
一時間,不由有些恍惚起來。
自己所有的期待,在宛城一戰中都毀了。
如今曹鈺的表現,讓自己隱隱看到了一絲曹昂的影子。
如果……
以曹鈺現在,能夠碾壓曹彰的武藝。
肯用心學習軍政之事,再加上身上這股機靈勁。
日後的成就,未必會比當初的曹昂低。
至少,也要高出曹丕一頭。
對於繼承人的問題,曹操一向謹慎。
眼裡微微閃過一抹落寞,可惜曹鈺終究不是曹昂。
現在曹鈺的表現,雖說像是一直在藏拙,但還遠遠不夠。
過了良久,曹操這才重新埋頭處理起公務來。
就在曹鈺神情有些放鬆的時候,突然開口又問道。
“烏桓雖破,可袁尚卻逃到了遼東,那裡是公孫康的地盤。”
“路途甚遠,你認為此事該如何處置?”
曹鈺有些驚訝,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
“父親,你問我嘛?”
看到曹鈺的反應,曹操有些難得的啞然失笑。
隨即又板起了臉:“屋內就你我父子二人,不是問你,我是問鬼神不成?”
曹鈺有些意外,自己現在難道也成了。
曹操考察的繼承人之一?
眼裡露出一抹火熱,恐怕也只有這個解釋才合理了。
沉吟了一番,讓自己看上去更加穩重一些。
曹鈺這才自信滿滿的開口:“父親無需多慮。”
“遼東雖遠,可名義上依舊屬於大漢。”
“公孫家兩代人久居遼東,雖有割地自立之實,卻沒有公開反叛大漢的勇氣。”
“父親威名在外,且這次剛大破烏桓,充分展現出了父親的決心和果斷。”
“若無所料不錯,袁尚死期將至,其項上人頭沒準正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