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曹沉吟了片刻,似乎是在思考措辭。
這才有板有眼,頗為嚴肅的說道:“而今北方四州初定,正是與民更始、休養生息之際。”
“此番烏桓大捷,揚我漢家兒郎威名,短期內無後顧之憂矣。”
老曹說完,曹鈺微微錯愕的點頭。
愚蠢小兒,曹操在心裡暗罵了一句。
有些不悅的又開口道了一句:“你知道的,烏桓苦寒之地,路途甚遠。”
“此戰雖大捷,卻沒什麼收穫,人吃馬嚼軍需消耗甚大。”
曹鈺愕然點頭,用疑惑的眼神看向老曹。
“這點孩兒知道,然後呢?”
然後?
曹操臉皮一抽,不知道曹鈺是存心的還是故意的。
有些暗暗氣憤,一吹鬍須。
“如今為父欲收復荊州,然訓練水師、打造戰船所耗甚大。”
話說到這地步,哪怕是笨的跟曹彰一樣,你也應該明白了吧?
曹操心裡,就是這麼想的。
然而自己還是低估了,曹鈺的下限。
只見曹鈺裝傻的點頭,只說了一句‘確實確實’。
然後……
就沒下文了,氣氛稍顯尷尬。
在曹鈺看來,現在老曹佔據了三分之二的天下。
雖然這個時代,生產力低下、農作物產量也不高。
但早就脫貧致富,完全能夠達到自給自足的地步了。
或許是自己想多了吧,怎麼從老曹身上。
嗅到了一股窮親戚的味道呢,奇怪~
好你個逆子,跟你老子還裝傻充愣是吧?!
曹操心裡一陣暗氣,臉色更是陰沉不定。
如今北方平定,只需休養生息幾年。
給百姓一些喘息的時間,自己就能再富裕起來。
可眼下荊州的局勢不等人,加上近幾年平定北方、征討烏桓。
捉襟見肘,才是曹營的常態。
自己也是偶然中,從校事府的情報裡得知。
這逆子在許都斂財的種種手段,日進斗金都是往少了說。
由此可見,這幾年這逆子到底撈了多少錢。
因此,曹操打起了歪心思。
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
拋開你是我兒子的事實不談,交點保護費總是應該的吧?
如此一來,訓練水師的經費不就有了嗎。
自己的算盤打的很好,可奈何曹鈺根本就不接茬。
萬不得已,自己還有其他的辦法。
比如禁酒,節省糧食。
再比如增加一項賦稅,多收一成商稅。
或是把屯田賦稅,從十稅五變成十稅六。
只是多加一成,便能解決燃眉之急。
不過這些辦法,都是飲鴆止渴罷了。
最好的辦法, 還是讓自己這個逆子出出血。
打定了主意的曹操,臉上又露出冷笑。
已經近乎於挑明的說道:“最近我準備下髮禁酒令,你覺得此事如何?”
禁酒?
曹鈺一瞬間,就想到了自己的高濃度白酒天仙釀。
這可是自己勾欄、酒樓,最暢銷的產品。
老曹要是禁酒,自己至少減少三成收益。
皺著眉義正言辭的回應:“父親,我覺得不可。”
“呵~”見曹鈺終於繃不住了,曹操得意的一笑。
“唔,我覺得順便也嚴查一下,許都城內的勾欄賭坊。”
“嗯,那些不正規的酒肆,也需要好好查一查。”
“看看到底是何人,在背後大肆斂財,正一下許都的不正之風。”
曹鈺目光幽怨,神色複雜的看著老曹。
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老曹你這是準備逼我大義滅親爹嘛。
“爹,你要是有話就直說。”
“我是武將,聽不懂。”
武你娘乎!
曹操在心裡,破防的大罵了一句。
看著曹鈺打定注意,逼自己挑明。
曹操的老臉一黑,憋了半天。
不斷的在心裡告誡自己,做大事者當忍則忍。
心情這才平復了下來,傲嬌的撇過頭去。
“哼,你以為你殺了劉豹,南匈奴真就能忍氣吞聲?”
“我已命張遼回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