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事府。
一間休息的吏舍內。
曹丕不動聲色的打量著房間,狹小、陰暗、逼仄。
但卻足夠僻靜和安全,滿意的輕輕點頭,把茶杯端到唇邊輕輕一吹。
聽著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嘴角微微揚起。
不出自己所料,應該要出結果了。
自己動不了曹鈺,尤其是在許都城裡。
但不代表自己動不了曹鈺身邊的人,尤其是曹植遇刺的情況下,別說是郭嘉,就連丁夫人都不好插手。
“公子,不好了。”
聽到來人的話,曹丕手裡的茶杯輕輕一抖。
眉頭緊皺,眼裡閃過疑惑:“何事如此慌張,慢慢道來。”
前來稟報的心腹,臉上還掛著初聽到訊息時的驚駭。
語氣有些顫抖的稟報道:“彰公子他……”
“彰公子他被鈺公子廢了,打斷了雙腿,還不允許其他人救治。”
砰——
茶杯重重砸在桌案上,濺起了半杯茶水。
曹丕死死攥著茶杯,目眥欲裂。
身體輕輕顫抖,眼神陰毒的讓人發寒。
“到底怎麼回事?曹鈺他怎麼敢?”
聽心腹稟報完事情的經過,曹丕沉默了半晌。
才突然冷笑起來,笑聲裡充滿不悅和喜悅。
“滿寵、司馬防,還有丁家人。”
“呵呵、曹鈺哈哈哈……”
“你自己找死那就別怪我了,躲過這一次又如何。”
“戕害兄弟、手足相殘,父親如何能饒得了你?”
對於曹彰的遭遇,自己深表同情。
但做大事必須要有所犧牲,哪怕是自己的親弟弟。
曹植遇刺、兇手指向曹鈺身邊的呂綺玲,本就是一記不痛不癢的試探。
可萬萬沒想到,曹鈺廢了曹彰把自己推向了深淵。
曹丕笑了幾聲,身體向後一仰,多出了一絲空虛感。
有點可笑,自己竟然對這麼一個蠢貨如此提防。
“那公子……後續的計劃。”
“照做。”曹丕揮了揮手,臉上冷笑連連。
此時不要你命,更待何時?
…………
丞相府,別院外。
曹彰躺在地上,因為疼痛五官扭曲變形、冷汗直流。
嘴裡忍不住的大嚎起來,眼神卻一直死死盯著曹鈺。
“你敢,你怎麼敢?”
“曹鈺,我定與你不死不休!”
“給我殺了他,殺了他啊~!”
曹彰帶來的甲士,說到底終究是小人物。
面對這種場面,沒了主心骨早就慌亂了起來。
甚至開始後怕起來,要弄死自己這些人也只是對方一句話的事。
曹鈺傲然而立,面對曹彰的挑釁眉頭一皺。
隨之擲出長戟,精準的紮在曹彰的手掌上。
又是一陣慘叫,響徹了整座丞相府。
“下次?那你可要想好了,那就是你身死之日。”
曹彰聞言心頭一顫,這話聽著不像是開玩笑。
自己能從曹鈺的身上,感受到淡淡卻強烈的殺機。
這股殺氣,比自己在戰場上廝殺時見到的還要濃郁。
嘩啦啦——
一陣甲冑響動,以及細碎急促的腳步傳來。
足有上百甲士,以及二十多名廷尉府計程車卒趕到。
二話不說直接將眾人圍了起來,滿寵和司馬防兩人,聽到訊息後便匆匆趕來。
一個身為廷尉,此事自己必須出面。
另一個則是聽了自己兒子的忠告,特意前來攪渾水。
只不過當兩人走到院外,看到曹彰的悽慘模樣,皆是忍不住心頭一震。
“這……怎麼鬧成這個樣子?”司馬防老臉抽了起來,有點麻爪。
滿寵則淡定了不少,但臉色也不好看。
深深的看了一眼曹鈺,這下好了,有理也變成沒理了。
有點生氣的開口怒喝:“事情尚未查清,還不能排除是否有奸人故意栽贓陷害。”
“爾等怎可如此草率,敢對曹公公子動武。”
“來人,將這些人全部捉拿,押入廷尉大牢!”
滿寵的威嚴遠勝曹彰,沒人質疑這道命令,紛紛開始動手清場。
隨後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