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時剛到,本來晴朗的夜空中,此刻早已烏雲密佈。
晚秋的夜晚,涼風徐徐。
裹挾著細雨悄悄落下。
洋洋灑灑籠罩整個臨州城。
城內駐紮的軍營中,雲青竹神情肅穆的立於馬背之上。
看著對面如同落湯雞般的上千名士兵,她朗聲說道:“眾將士聽令,陛下有旨,李昭陽叛逃,任何人不得出城,你們的任務,就是全城搜捕李昭陽,倘若對方反抗······”
說到這兒,雲青竹停頓了一下。
沉默片刻後,再次出聲:“若對方反抗,無論如何也要保證對方的性命。”
上千名計程車兵,聽到大將軍的命令,他們頓時都慌亂起來。
他們都疑惑,這城中不是在緝拿女刺客嗎,怎麼換成緝拿李昭陽了?
李昭陽的身份,他們這些士兵自然是知道的。
對方堂堂元帥的兒子,怎麼可能會叛逃?
會不會是某個環節出了故障?
雲青竹下完命令後,見手下計程車兵都慌亂起來。
她將手中的火紅長槍在空中高高舉起,冷喝道:“都安靜,誰有意見,出來說話?”
站在雨中計程車兵,聽到喝聲,連忙都表情嚴肅的看向對面。
他們只是心中疑惑而已,誰也沒有膽子敢有什麼意見。
見人都老實了,雲青竹眼神伶俐,再次出聲:“出發,···”
雲青竹話落,隨即調轉馬頭,出了軍營。
身後的上千名士兵,也都立馬緊跟其後。
不過,卻有一名副將並沒有跟上。
等人都走後,他左右看了看,隨後很快消失在黑夜中。
··········
大營裡,杜新塵的營帳中。
兩名年邁的軍醫,正滿臉的焦急之色。
看了看空空如也的病床,其中一名軍醫皺著眉說道:“杜將軍雖然沒什麼生命危險,可右手要是不好好護理的話,可能以後再也拿不動兵器了,這可怎麼辦?要是杜將軍出了什麼狀況,等回到驪安城,成司伯那裡,我們可不好交代啊!”
並外一名軍醫聞言,嘆了口氣:“杜將軍不聽勸,我們也沒辦法啊!也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大事,這都傷成這樣了,他非要出去不可。他不顧自己的死活,我們該勸的也都勸過了,其他的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隨後,營帳裡安靜了一瞬。
接著,兩名軍醫又同時嘆了口氣!
··········
臨安城的南城門,城門口處。
雖然細雨綿綿不斷,可整個城樓上依舊燈火通明。
凡是拿著火把計程車兵,每個人的手上都有一把油紙傘。
夜雨一身黑衣,懷中抱劍,眼神伶俐的立於城樓之上。
在這個細雨綿綿的夜晚,她已經站了半個多時辰了。
原因正是,她在追殺女刺客時,對方身受重傷,可依然還是逃之夭夭。
夜雨很清楚,南門這裡的防禦力最為薄弱。
刺客想要出城,沒有其他城門可選。
其他的幾處城門,因為戰爭的緣故,早已被石磚牢牢的堵死。
石磚都是水泥砌成的,戰爭不結束,城門是不可能拆除的。
雖然那名女刺客輕功了得,可畢竟身受重傷,而且周圍的城牆上,全都佈滿了重兵把守。
在這非常時期,城牆上計程車兵,從來都不會問來者何人,只有鵰翎箭雨作為回應。
任何人都不可能有機會,靠近城牆的十米之內。
否則,沒有任何意外,都會被萬箭穿心。
··········
此時的李昭陽,也是沒有意外的,被攔在南城的城門口不遠處。
要是沒有夜雨在此看守的話,李昭陽也早就拿出江千月的出城令逃走了。
李昭陽現在雖然有出城令,可他也不是傻子。
這出城令糊弄其他士兵還可以,但要是想從夜雨的眼皮子底下溜走,李昭陽捫心自問,他還沒有這個把握。
因為女帝的心思,夜雨可是門清。
不管在任何情況下,江千月都不可能會派李昭陽出城辦事的。
所以李昭陽並沒有選擇出去找死。
他也猜到,應該是夜雨在追刺客時,讓對方暫時逃脫了。
其他三處城門都被堵死,夜雨只得選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