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帶著幾分料峭的寒意,穿過雕花的窗欞,斜斜地灑落在神都徐府的正廳內。
這府邸的佈局,極盡奢華之能事。
徐母端坐在正廳的主位之上,她身著一襲絳紫色的錦袍,頭戴九鳳銜珠冠,雍容華貴,氣勢逼人。
她的指尖,輕輕摩挲著一串刻有離宮符文的念珠,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透露出一種久居上位的威嚴。
徐有容側立在屏風之後,一襲白衣如雪,素紗遮面。
她腰間懸掛著一枚象徵著聖女身份的“鳳翎令”,通體晶瑩剔透,散發著淡淡的光芒,那是天鳳血脈的象徵。
陳長生站在大廳中央,顯得有些侷促不安。他
一身粗布衣衫,與這奢華的府邸格格不入。
他從懷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個粗布包袱,緩緩開啟,裡面是一卷泛黃的婚書。
這婚書以蛟皮為封,硃砂寫就,字跡遒勁有力,落款處,蓋有一個印章,那是太宗皇帝的私印,只是印紋已經被磨損,顯得模糊不清。
陳長生將婚書遞向徐母,他的手微微顫抖,並非因為緊張,而是因為激動。
他終於來到了這裡,要面對自己命運的轉折點。
徐母接過婚書,指尖輕觸那粗糙的蛟皮,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但隨即,她便冷笑一聲,語氣中充滿了不屑:“西寧鎮的贗品,也配入我徐府?”
這聲音,如同冰冷的刀鋒,劃破了陳長生心中的期盼。
他猛地抬起頭,看向徐母,眼神中充滿了錯愕和不解。
徐有容聽到母親的話,原本平靜無波的心湖,泛起一絲漣漪。
她透過素紗,看向那個站在大廳中央的少年,這才發現,他竟然就是自己那位從未謀面的未婚夫。
“徐家世代守護人族,有容身負天鳳血脈,豈是你這無脈廢體能攀附?”
她的話,如同一個個重錘,狠狠地砸在陳長生的心頭,讓他原本就忐忑的心,更加沉重。
隨著徐母的話音落下,兩名侍衛應聲而出,他們手持長刀,刀身寒光閃爍,映照在陳長生的臉上,讓他感到一陣陣的寒意。
“門不當,戶不對,這門親事,本就不該存在。”
“念在你年幼無知,我不與你計較,但你若再執迷不悟,休怪我無情!”
陳長生看著徐母那張冷漠的臉,心中原本的忐忑和不安,逐漸被一種釋然所取代。
他終於明白,百里璟奚所說的預言,都是真的。
這徐府,根本就不是他該來的地方。
“夫人身為貴胄,卻連基本的待客之道都不懂,如此待人接物,恐怕遲早會葬送自己的權勢。”陳長生緩緩開口,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嘲諷。
他知道,自己與徐府之間,有著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
這鴻溝,不僅僅是門第的差距,更是身份和地位的懸殊。
他一個無脈廢體,又如何能與身負天鳳血脈的徐有容相提並論?
徐母聞言,臉色驟變,她沒想到,眼前這個看似羸弱的少年,竟然敢如此頂撞自己。
她眼中閃過一絲怒意,冷哼一聲,“好大的膽子!竟敢在我徐府撒野!”
說著,徐母猛地一揮手,一道靈力從她的指尖射出,如同離弦之箭,直奔陳長生腳下的地磚而去。
“砰”的一聲,地磚應聲而碎,碎石四濺,塵土飛揚。
陳長生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任由那碎石和塵土落在他的身上。
“接得住三招,再談婚約!”
陳長生知道,徐母這是在給他下馬威,也是在逼他知難而退。
但他不想退。
深吸一口氣,體內的星輝之力緩緩運轉,這是他唯一可以依靠的力量。
然而,他畢竟只是剛剛踏入修行之路,體內的星輝之力還很微弱,又如何能與徐母這位修行多年的高手抗衡?
第一招,陳長生勉強接下,但他已經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第二招,陳長生被震退數步,嘴角溢位一絲鮮血。
第三招……
陳長生知道,自己已經無力再接下第三招。他看著徐母那張冷漠的臉,心中充滿了無奈和苦澀。
就在這時,一道白色的身影,突然出現在陳長生的面前,擋住了徐母的攻擊。
是徐有容!
她終於出手了!
“母親,夠了。”徐有容的聲音,清冷而平靜,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