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夏文海和呂美仁這對新婚夫婦幸福的笑容,還有雯雯和清妍即將脫單,高歌愈發覺得這場加急婚禮非常有意義。
吳美蘭告訴高歌,金達家園還有39套空房,農機制造宿舍也有5套空房,集團今年沒必要修建一棟高層住房,等明年內部人員調整完畢再確定。同桌的唐紅跟著反映,去年九月統計時,發現學校的集團子弟人數是下滑狀態,她還打電話詢問幼兒園園長,得知員工孩子的入托率也是逐年減少。
大家聽後便議論開來,說集團青年員工雖然結婚的多了,但生孩子的僅僅是剛過半,他們大多都想等到30歲時再看。金達集團雖然目前很不錯,一旦想到未來就沒有踏實感了,再說現在養孩子的成本實在太高,誰都擔心以後會出現不好的變故。
聽著大家的議論,高歌良好的心情直線跌落,深知一個企業做得再好也解決不了所有問題。難道該放棄嗎?算了,還是盡最大努力吧。
“既然大家談到此事,你們春節後要多加交流和收集實情,最終拿出切實可行的方案。我們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全體員工必須步入小康生活。沒有孩子的家庭是殘缺的家庭,何談天倫之樂?何談幸福快樂?大家繼續努力吧。”
回到聚義村,夏文海和呂美仁在聚義堂補辦了一次婚禮;謝蘭芝只要能見到高歌就知足了;家寶當了爸爸後講究了很多,徹底沒了以前的老氣;再婚的家珍臉蛋紅潤了,眼睛水靈了,面板白皙了,笑容也多了,在大哥面前撒嬌成了常態。
小德哥的廣告公司發展得很不錯,還給配上了一輛黑色豐田,與項峮的感情也是恩愛如初,兒子常徵決定大學畢業就在廣告公司工作。小女兒常娟長得非常好看,說話聲勝過黃鶯兒,只是為叫高歌是舅舅還是叔叔,夫妻倆爭論不休、各不相讓。
這個春節,唯有姐姐高虹給弟弟帶來了一份惆悵。“高歌,爸爸在我家住了一個多月,春節前才走。無論我怎麼挽留他都不同意,他不想打擾我們。他現在真可憐,獨自一人租房住有幾個月了。女方的兩個兒女早已成家生子,年邁的他已經沒了利用價值,成了他們的累贅和眼中釘。那個女的都不和他同床共枕了,也不為他洗衣做飯,加上兒女的嫌棄,他才不得不離家出走。
他們那裡要搬遷,爸爸出資修建的二層樓房和院子,可補償兩套安置房和50萬補償款。爸爸只因提出要一套房子獨居,就遭來他們一家人怒罵,恨不得當時就將他趕走。說什麼土地是他們家的,房子自然就屬於他們。沒想到他風流一輩子,最終卻選擇一個離過兩次婚,還有一兒一女的鄉下女人。這可好,辛辛苦苦幫她把兒女養大成家立業,自己卻成了包袱累贅被趕出家門,真是諷刺又可悲。”
“活該,這叫自尋死路。”高歌氣憤道,可心裡還是有種難言的痛。
“我雖然恨他,可又心疼他。你沒看到他當時的邋遢樣子,一點也不注重外表,從帽子到鞋子沒一件像樣的。我和江偉(姐夫)給他裡裡外外換了幾套,還拉他去理髮店理了發。我們之間雖沒有感情,但他畢竟是父親啊,以前還去過學校看過我,結婚那天還專門趕來給我錢。是的,他的風流,他的冷漠,確實給我們帶來很多傷害,但他從未打罵過我們。不像那個蠻橫蠢娘,對我們辱罵毒打成了家常便飯,還把我和婉兒逼上了絕路......”
高虹說著,已趴在弟弟肩上泣不成聲。
“好了啊,別傷心了,不值得。你想怎麼對待老爸都行,需要錢就說一聲。”
高歌安慰姐姐。他知道姐姐今生今世都不可能去見媽媽,似乎又有兩年沒看她老人家了,還是明天去看一眼吧。
這天已是初六,陰沉的天氣溼冷刺骨,下車的高歌不由得寒顫一下。高歌臉上如同天氣那般陰鬱冷冰,他做過無數次假設,若是婉兒還在,他對這個母親也不會如此冷漠無視。如果父親不是風流懶惰、罪孽深深,他何嘗不會孝敬他呢?想起父母,大腦隨之出現的就是累贅二字。面對是恨,不管不問又是牽掛,就是這種該死的血緣把人攪得又痛又煩。
哥哥高進開的門,見是弟弟來了,給了一個冷眼就回到髒亂的沙發上看電視。還是那樣,一身皺巴巴的家居棉衣看上去有幾年沒洗,與他亂糟糟的頭髮和鬍鬚格外般配。再看到他點燃一支香菸雙腳擱在茶几上示威,如同一個逃犯或是土匪。有的人就願意這樣生活,還自認為是種能耐,你又能拿他怎樣?
母親木然起身泡茶,如同木偶般行走無喜無怒,知道小兒子是沒得辦法才來看她。高歌被動叫了一聲媽,放下禮品坐下,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