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離別時,兒子張念祖這次極其反常,緊緊抱住爸爸哭鬧要一起走,誰都勸不了。直到太奶奶發了火,他才消停。
高歌深感目前根本沒精力帶兒子,急需一段時間來沉澱。假如能脫離工作,他真想開車去尋找個清靜之地待上一週。陳婷的房子已經屬於他,裡面設施齊全,等心境好些了再把兒子、秀秀、張奶奶接到永陵市住段時間,他這樣打算著。
“么兒,你下午就安心走吧,念祖有我們呢。這一萬元媽媽不能收,家裡又不差錢,你在外面好好的就行了,千萬別讓你奶奶操心。中午和你爸還有大哥二哥多說說話,這些天,他們父子幾個為你的事煩得吃不好、睡不好,人都瘦了一圈。”師母撫摸高歌的臉說。
坐在一旁的張奶奶慈愛不捨地看著他,高歌再次走近跪下趴在她懷裡享受愛撫。“歌兒,放心回去啊,家裡不用擔心。”
返回工作崗位的高歌,並未因離婚而沾沾自喜,反而陷入難言的苦悶和不甘中,隨後又產生出一種強烈報復心。白天以全身心工作來淡化所有,晚上就去香之都大酒店晚餐,主要是想見見那位鋼琴天使,聽聽美妙婉轉的琴聲。然而她不再出現,如同嫦娥去了月,琴聲也隨之沒了觸心之音。
啤酒,似乎洗刷不了心中的愁緒,他又出現在最好的娛樂場所——鳳凰娛樂城。那裡的漂亮大堂經理他早已認識,對她很有好感,應該是對其出汙泥而不染的欣賞。她叫梁詠丹,23歲,師大英語系畢業。去廣東不到四個月就受了傷,滿懷悔恨回到家鄉隨便找了個工作。她是不敢回家,無顏面對父母。
梁詠丹對高歌的印象非常好,對他特別敬重。這晚,她破例陪高歌喝了兩瓶百威啤酒,也是她第一次陪客人喝酒,讓見到的老闆都異常吃驚。見對方是知名的高總,老闆不僅客氣免單,還送他一條萬寶路,因為高歌經常帶人來捧場。
午夜的娛樂城燈紅酒綠,激情四射、醉生夢死;舞池瘋狂的音樂震耳欲聾,如同地獄鬼歌魔舞、搖搖欲墜。都在自我麻醉、自我放縱、自我發洩,讓釋放出的煩惱、壓力、失落、鬱悶,化成一股股濃濃的烏煙漫騰。放縱,還真是他媽的好。高歌內心爆粗一句,他也是越來越熟練國罵了。
梁詠丹一直送他到街邊上了計程車,才羞紅著臉回去,因為高歌剛才在大門口猛然抱住她親吻一下。這傢伙一直都很自重自愛、彬彬有禮的,今晚是怎麼了?她沒辦法生出恨,也沒有失望,卻滋生出一種說不清的情愫與牽掛。
計程車沒將高歌送回家,而是去了永陵賓館。他已經開啟了放縱,也開啟了墮落,一發不可收拾。像匹脫韁的野馬狂奔,肆無忌憚、所向披靡,迅速超越以前帶頭嫖娼的林立新。好在他還能保持對工作認真,沒讓員工發現他有什麼不妥之處。
賓館按摩區的年輕女老闆,高歌同樣是早就認識。當年那個夜晚,還是她對高歌透露林立新他們的房間。見高歌連續三晚來此消遣很是奇怪,這位帥哥老總以前可是不近女色呀,每次都是陪同別人來娛樂,自己則找個僻靜房間喝啤酒或是看書看報的,等人完事再買單,怎麼突然間就變成了這樣?
女老闆名叫袁麗娜,27歲,在省城上過一年大學,因太多變故淪落紅塵,由兩位堂表兄弟幫他看場子。要說女人的性感、妖豔和嫵媚,袁麗娜在高歌心中絕對要穩穩佔住第一。就這樣,以前的好感加上現在的好奇,促使她主動接近高歌,也是她首次主動接近男人。當然,高歌的英俊高大和事業有成也是主要原因。
從親自為他挑選最好的女伴,再到不知不覺、情不自禁的自毀戒律陪伴他,彼此間飽嘗魚水之歡,可謂皆大歡喜、互不相欠。這晚,兩人一番風雨後,袁麗娜看著表情黯然的高歌愛撫道:“高歌,如果我倆在三年前相識,我一定會傾其所有的愛你,我也不會是現在的我了。”
言語中有一種疼痛、憂傷與悵然,失去的皆已失去,人生不是所有的都能挽回。為了救媽媽,那年秋將初夜以五千價格賣給一位光禿男,離開時就知道,今生今世只能這樣了。女孩子一旦失去了珍貴,就等於失去了未來。
高歌雖然開啟了放縱,但沒有丟棄對人的尊重。他從不歧視這些所謂的失足女,也不會高高在上的玩弄侮辱她們,皆在尊重的前提下行樂發洩,因此獲得“風流君子”的稱號。
見袁麗娜面露悵然之色,高歌歉意道:“對不起,我的心情非常不好,請你見諒!”
“我看得出,也為你的遭遇感到不值。假如我在你心目中還存有價值,我願意這樣陪伴你。高歌,過去的都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