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眉目傳情、歡快暢飲之時,兩人忽見窗外站立一位年輕農村少婦。她雙肩揹著一個脹鼓鼓的黃色編織袋,兩手牽著一兒一女疑慮看著他倆,身旁還放有一大一小旅行包。
一層玻璃窗如同隔出兩個不同世界。三人面容像是人為的抹了汙跡,但依然讓人肯定這母子三人屬於好看。
她們的眼睛都是大大的黑白分明,只是目光黯淡夾帶著一種哀傷。兩個孩子應該是龍鳳胎,相同的谷黃色棉衣有些髒亂,飢渴的眼光與高歌遭遇時,瞬而給他送來兩個羞澀又甜甜的微笑,讓高歌的心被狠狠觸動一下。
“高歌,她們應該是遇到困難了,兩個小傢伙也是餓壞了。”沈秋怡同情說。高歌也是這樣認為,微笑向兩個孩子招了招手,示意她們進來。
兩個孩子非常活潑大方,不一會就手牽手的來到跟前,手和臉實在是髒了。少婦也是鼓足勇氣克服了膽怯與疑慮,揹著飽滿的大編織袋手提兩個包跟來,凸顯一種疲憊狀。
“小哥哥小姐姐,求求你們給我的孩子吃一餐飯吧。他倆一整天都沒吃什麼,就分啃了一袋泡麵,喝了點自來水。我們是昨晚下的火車,哪知身上的錢全被偷了,家也回不了。”
見這位少婦欲要跪求,高歌急忙起身拉住她。
“小妹子,先把東西放在這,再帶孩子去洗手間洗洗,然後想吃什麼就點什麼。”高歌說完,示意沈秋怡陪她們去洗手間。
看著她們四人的背影和兩個小傢伙歡呼雀躍地小跑,高歌總覺得此事不是吃一頓飯那麼簡單,很可能會延續發生很多的事。管它呢,先別苦了兩個孩子。
趁他們不在,高歌將旁邊桌一張椅子移來,促成一個臨時五人桌。桌邊土氣的編織袋和大包小包很礙他人眼,進來的幾位顧客十分厭棄,蔑視高歌一輪傲慢繞過。
很有一會,他們才出現在餐廳,母子三人果真很好看。沈秋怡很快帶他們點好套餐,由一位服務員幫忙送來,兩孩子選的是牛腩套餐外加一小碗蒸雞蛋,少婦則是挑選了最便宜的青椒肉絲套餐,米飯壓得緊緊的。
餐盤剛擺放好,兩孩子來不及坐下就開始了狼吞虎嚥,沈秋怡慌忙輕拍兩孩子的頭提醒道:“慢慢吃,別噎著了,乖啊。”
隨後喜悅對高歌說:“哎,看到沒?兩孩子好乖好乖的。”
少婦聽了,感動得擦了下淚。兩人這才看清少婦過於年輕,在兩孩子面前就像是大姐姐一樣。
“兩位恩人,謝謝你們。我這一天一晚的就害怕孩子會餓死。都怪我沒把錢藏好,還不知是什麼時候被偷的。”少婦傷心道。
血汗錢被偷,少婦的悲傷取代了食慾,斷斷續續說起她的事情。她叫劉婭翠,初中文化,偏遠山區人,和秀秀一樣。快18歲時,因家裡給哥哥換娶老婆而嫁入嫂子家。才22歲的她,雙胞胎兒女都三歲半了。
婚後不久,兩夫妻就去了廣東打工,孩子也是出生在廣東。由於拖著孩子開銷大,工廠有訂單就有事,無訂單就閒著,幾年下來也沒存下多少錢。
十月時,工廠訂單催得緊,每天工作十五小時是常事。哪知孩子的爸爸有一天工作時,突然昏倒抽搐,送去醫院也沒搶救過來。將遺體送回家鄉辦完喪事,老闆賠償的兩萬也花得差不多了。
為了不讓孩子留在大山裡,她只能繼續堅持帶著他倆打工,可一個人實在是顧不過來。前幾天,老闆多給了她一千工錢勸她離開,哪知這兩千多元就這麼被人給偷走了。說到這,她已是欲哭無淚。
清算組負責人已把原總經理的租住房鑰匙給了高歌,租住房是兩室兩廳,很方便與妻兒團聚,裡面該有的都有。將劉婭翠一家安頓好再給了她五百元,高歌和沈秋怡才離開回了賓館。
“高歌,我明天早餐後必須要乘火車回去,事情太多了。這兩天你就乖一點啊,好好照顧自己。送劉婭翠離開時再給她一些錢,就當是積德吧。唉,真可憐,想起來都想哭。”沈秋怡依偎在高歌懷裡喃喃道。
送走沈秋怡,見公司很多事情暫時插不上手,不如去看看劉婭翠一家現在可好。身穿家居服的劉婭翠開門,與昨晚相比像是換了一個人,漂亮得讓高歌眼花。看她身上的家居服,就知道是那位妻子留下的,兩個孩子歡快地撲向高歌,像是迎接爸爸回家。
“吃早餐沒?”高歌問。
“吃了,冰箱裡的東西有很多,我們吃的是凍餃。你吃了沒?要不我去給你做點。還有燒麥、小籠包和銀絲捲,蒸鍋也有,很方便。”劉婭翠露出了笑容。
大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