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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傑看著她,有些明白了悟為什麼會喜歡上這個女孩——即使遇上了這麼可怕的事,也不會怪罪任何人,只是認為自己的運氣不好。
&esp;&esp;想必她遇到了許多有苦不能說的事吧。如此,她才會變成這種遇事只能責備運氣的人。
&esp;&esp;他們咒術師,原本就是以“保護弱者”作為自己的責任。他們祓除咒靈、解救無咒力者、讓所有人都得到幸福——這就是咒術師的職責。
&esp;&esp;沉浸於職責之中的悟,很難對這樣弱勢的女孩置之不理。
&esp;&esp;“那麼,我就回去這樣告訴悟了哦?‘禪院小姐完全沒生你的氣,你白生病了’。”傑眯了眯眼睛,在心底盤算著回咒高的時間。
&esp;&esp;這樣就算完成任務了吧?比想象中的輕鬆。
&esp;&esp;他還以為,禪院藍會對著他發一大通牢騷,拿他當傳話筒,說悟不解風情、直男頭腦、只想床上的事、粗魯爛脾氣、太幼稚任性……結果,這位禪院小姐,性情意外地很柔順。
&esp;&esp;這樣的性格,甚至讓他覺得悟和她不太合適。
&esp;&esp;自己只來了這麼點時間,就想著溜回去交差,實在有些心虛。於是,傑很體貼地說:“禪院小姐,我送你回病房吧?你好像累了。”
&esp;&esp;“謝……謝謝……”藍顯得受寵若驚。
&esp;&esp;她確實需要一個人幫自己推輪椅。雖說她的傷其實好得差不多了,但是醫生讓她少走路,因為璃華子割在她腳筋上的那幾刀委實不輕。
&esp;&esp;
&esp;&esp;片刻後,夏油傑推著禪院藍的輪椅,出了住院樓的電梯,抵達了病房層。
&esp;&esp;輪子碾過地面,發出軲轆輕響,禪院藍低頭坐在輪椅上面,拿一塊薄毯蓋住自己的膝蓋。而夏油傑則像模像樣地推著輪椅,彷彿一個認真打工的護工。
&esp;&esp;傑從背後打量著禪院藍,心說:從後面看,這個女孩好像更瘦了點。
&esp;&esp;她的脖頸,似乎一捏就會斷。
&esp;&esp;對了,後頸處,衣領之下,這片深紅色的淤印是……
&esp;&esp;夏油傑的腳步一頓,臉上露出怔怔的神色,推著輪椅的手也停下了。
&esp;&esp;在人來人往的醫院走廊驟然停下是一件有些危險的事,很容易被其他人撞到。藍回頭輕聲問:“夏油先生,怎麼了嗎?是不是累到你了?”
&esp;&esp;“沒什麼,只是輪子卡了一下。”傑露出了溫和的笑容,繼續推著輪椅往前走。
&esp;&esp;等禪院藍一回過頭,傑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esp;&esp;如果沒看錯的話,禪院小姐的後頸上,有一片吻痕。吻痕很深,沒有任何的褪色,像是今天早上才剛剛被人吮出來的。
&esp;&esp;要是換做五條悟,可能會覺得這是“撞到脖子出了淤青”,或者“什麼醫療儀器的治療效果”,但夏油傑很清楚,這就是吻痕。
&esp;&esp;他甚至能想象出,用怎樣的角度,然後親吻那裡多久,才可以留下這樣的痕跡。他以前的女友都不太喜歡這樣的痕跡,會抱怨位置太明顯,不好拿化妝品遮蓋。
&esp;&esp;悟這幾天都沒有來醫院,他不可能是種下這個吻痕的人。
&esp;&esp;那麼,誰是吻痕的主人?
&esp;&esp;禪院藍對此知情嗎?如果知情,那她是被迫,還是主動?那個人有沒有做比吻痕更近一步的事?悟知悉此事嗎?
&esp;&esp;沒想到,這個禪院小姐這麼不簡單。
&esp;&esp;夏油傑懷著複雜的心思,將輪椅推進了病房。
&esp;&esp;直接開口問吻痕的事,似乎有些不禮貌,於是傑委婉地說:“禪院小姐,你的後頸上,好像有什麼蟲子留下的傷口呢。”
&esp;&esp;藍愣了愣,面色即刻變得蒼白。她立刻伸手遮住了自己的後頸,低下了頭,既不說話,也不回答。
&esp;&esp;——這是直哉大人留下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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