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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七海正想說話,那頭的組長已經結完了帳,招呼同事走了:“回家吧!電車停了,打車走吧。”
&esp;&esp;七海點了點頭,轉頭向店鋪外走去。
&esp;&esp;花名叫“天使艾米麗”的女孩在他背後揮手,認真地說:“如果可以的話,請再光顧這裡吧!我沒有別的客人了!”
&esp;&esp;七海權當沒聽到。
&esp;&esp;下樓梯時,組長揶揄他說:“七海,可別被風俗女騙了。這裡的每個女人都是同個說辭,出身一個比一個慘,家裡一個比一個窮,雖然你是她的客人,她卻對你動了真心。別上當啊!”
&esp;&esp;周圍的同事也都大笑起來。
&esp;&esp;在笑聲裡,七海的面色變得很難看:“我原本就不喜歡這種地方。”
&esp;&esp;……
&esp;&esp;次日傍晚,東京繁華區的某座大廈。
&esp;&esp;夕陽光彩照入窗戶,已經到了下班時間,辦公室內依舊忙碌不止,電話鈴聲和印表機耳的工作聲四處都是。
&esp;&esp;七海建人坐在靠窗的座位上,收拾自己的手提公文包。他身邊的同事還在忙碌,但他卻精準地踩點下班。
&esp;&esp;他總是這樣,絕不將私人時間分給工作。這一點,也讓不少同事私底下對他不滿,但他依舊我行我素。
&esp;&esp;提包收拾好了,他看了一眼手錶。現在出門,恰好可以趕上十五分鐘後的電車,還能在下車後的便利店裡,買到倒數第二或者第三個三明治,作為明天的早飯。
&esp;&esp;他的生活被時間表嚴格地分割,很少出現不遵守時間的情況。
&esp;&esp;這時,七海忽然看到了辦公桌上的紙折兔子。
&esp;&esp;在簡單整潔、毫無雜物的辦公桌上,這隻紙折的兔子顯得極其格格不入。他看著它,想起了一個二十歲女孩的面容,還有她可憐又怯怯的眼神:“如果可以的話,請再光顧這裡吧!我沒有別的客人了!”
&esp;&esp;……他怎麼可能再去那種地方。
&esp;&esp;七海建人皺眉這樣想著,將紙折兔子丟進了垃圾桶。
&esp;&esp;……
&esp;&esp;然而,三十分鐘後,七海建人還是出現在了夜總會的門口。
&esp;&esp;他閉上眼,輕呼一口氣,為自己的心軟而感到可恥。
&esp;&esp;明明已經決定不會再來這個鬼地方了。可是在電車上時,他又覺得他該告訴那個女孩一些求職方面的選擇。除了風俗店,這個年紀的女孩還有許多其他工作的餘地。
&esp;&esp;“這位客人,歡迎光臨!”
&esp;&esp;七海走進店鋪時,迎客的女郎熱情地朝他走來:“有什麼相熟的女孩嗎?還是需要我為您介紹一些新人呢?”
&esp;&esp;七海安靜地站著。穿著西裝、領帶筆挺的他,根本不像是來這裡消費的,更像是來進行突擊檢查。他思考了好一會兒,才念出了那個花裡胡哨的名字:“天……天使娜娜莉。”
&esp;&esp;“娜娜莉?”迎客女郎疑惑片刻,隨即恍悟:“啊,我知道了!是艾米麗吧。請跟我來吧。對了,您還是初次消費吧?初回的指名費只需要三千日元哦!”
&esp;&esp;“那初次之後的呢?”
&esp;&esp;“啊~那就要一萬日元啦。不含酒水哦。”
&esp;&esp;七海沉默。
&esp;&esp;這真是個可怕的地方,不是普通的工薪階層能夠來的。
&esp;&esp;他跟著迎客女郎穿過燈光昏暗的走廊,步入了排布著軟座沙發的大廳。在綴滿了鏡子的角落位置,那位叫做“天使艾米麗”的年輕女孩已經在等著他了。
&esp;&esp;她今天換了一身紫色的裙子,但依舊裹著厚厚的披肩,好像是不太習慣露出手臂的緣故。一看到七海,她就露出了小鳥一般高興的神色:“七海先生,你真的來了!非常感謝!我今晚還沒有客人呢……”
&esp;&esp;像只香芋色的小鸚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