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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不過半個小時,他們就抵達了目的地。
&esp;&esp;司機先下車,為自家的少主拉開了門。直哉伸著懶腰鑽出來,打了個呵欠,又去牽坐在後座的藍。“藍,今晚這裡可只有我們兩人哦。”他笑嘻嘻地說。
&esp;&esp;禪院藍木訥地低下頭,沒有說話。
&esp;&esp;橫在二人眼前的,是一棟氣派的西洋風格別墅。在附近的超高公寓樓包圍圈裡,這棟有著獨立圍牆、厚重綠樹的別墅,顯得格格不入,透著金錢的任性氣息。
&esp;&esp;但禪院藍的注意力完全不在面前的公館上。她攥著手,手心汗津津的,緊張得發抖。
&esp;&esp;和夏油先生約好的時間,就要到了。
&esp;&esp;夏油先生真的會如電話中約定的那樣,來幫助她嗎?
&esp;&esp;還是說,那只是少年人一時意氣的漂亮話呢?
&esp;&esp;禪院藍盯著自己的指尖,一顆心七上八下。
&esp;&esp;就在這時,公館的一側轟然響起一聲爆炸巨響,氣浪衝上了天,幾乎要將漸晚的深藍色夜幕都吹出一道白亮的缺口。
&esp;&esp;“怎麼回事?!”
&esp;&esp;“保護直哉大人!”
&esp;&esp;禪院家的僕人們緊張起來,連連撲到了直哉的身旁。而直哉被這陣帶著沙塵的氣浪衝得有些站不穩,眼睛也睜不開,他惱火地喊道:“搞什麼?”
&esp;&esp;在僕人們的咳嗽聲裡,氣浪漸漸散去。他們納悶地檢視四周:“不像是詛咒師乾的,也沒有咒靈的氣息。是瓦斯爆炸嗎?”
&esp;&esp;禪院直哉皺了皺眉,忽然有了個不妙的猜測。
&esp;&esp;他回過頭,發現一直跟在身後的禪院藍不見了。少女剛才所立的地方,只留下了一方白色的手帕。
&esp;&esp;
&esp;&esp;品川車站附近的小巷子裡,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在夜色中響起。
&esp;&esp;禪院藍扶著牆,好一會兒才從咳嗽中平復過來。剛才那陣煙霧,讓她的嗓子難受極了。
&esp;&esp;“小小姐,你還好吧?”夏油傑站在巷口,無奈地將一根菸丟在地上,用鞋踩熄:“我沒想到,那種障眼法煙霧會刺激到你的喉嚨……”
&esp;&esp;“比起那個……”藍不再咳嗽,但臉上滿是慌亂:“為什麼夏油先生要帶我來這裡?我們在電話裡商量的明明不是這樣的!”
&esp;&esp;在上週那個電話裡,她請求夏油傑的幫忙。具體的行動方案,是讓傑把她擊傷到必須再度入院的程度,再假裝是詛咒師所為。這樣一來,她就不用再回禪院家了,可以繼續待在醫院裡。
&esp;&esp;可夏油先生他——他竟然直接趁著煙霧,將她擄走了!
&esp;&esp;這樣一來可如何是好?等直哉大人找到她,一切就完蛋了。他會和她一一算賬:欺騙直哉、說她想聽《月光》的賬;偷偷跑走、背叛直哉的賬;和夏油傑待在一起的賬……
&esp;&esp;到時候,夏油先生也會被遷怒的!
&esp;&esp;想到這裡,禪院藍的面色發白,心底後悔不已。
&esp;&esp;“怕什麼?我會帶你出來,當然是做好了準備。”夏油傑笑眯眯地說:“你的方案,並不能解決問題。就算能逃回醫院,難道你要在醫院住一輩子嗎?”
&esp;&esp;藍沉默了。
&esp;&esp;確實,她不可能在醫院待一輩子。但是除此以外,她不敢做任何事。從禪院家逃走,這是她想也不敢想的事。
&esp;&esp;“我認識一些地下商會的人,他們在出售身份的證明。”傑拋了拋手裡的打火機,輕鬆地說:“到時候,我幫你準備一個新的身份,以後,你就不是禪院藍了。這樣一來,任憑御三家如何搜尋,也找不到你的蹤跡。”
&esp;&esp;聞言,禪院藍輕輕睜大了眼睛。
&esp;&esp;還能……這樣?
&esp;&esp;“真的……不會被找到嗎?”藍有些狐疑。“那可是禪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