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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七海咬緊牙關,腳步輕晃。
&esp;&esp;誠然,傑的話讓他不快,因為他並不願與咒術師的世界再產生任何聯絡,更不希望妻子和五條悟有任何的關聯。
&esp;&esp;如果這一切都是事實……
&esp;&esp;一些畫面自七海的腦海中閃過——五條悟初次見到艾米麗小姐時,那吃驚的神色和莫名其妙的擁抱;艾米麗小姐晚歸的那一刻,她身上若有若無的、屬於五條悟的咒力殘留氣息……
&esp;&esp;一切似乎都已經有了解釋。
&esp;&esp;七海將目光轉移到藍的面孔上。她縮在角落裡,抱著購物袋,滿面都是迷茫和驚慌,像極了每一個遇到意外的普通人。
&esp;&esp;他看著她的臉,心情忽然平靜。
&esp;&esp;“看起來,艾米麗小姐已經不記得那些事了。不記得的事,那就是沒有發生過。”七海面色微沉。“無論她過去遇到了什麼事,她現在都是我的妻子。我們想過普通人的生活,不想被咒術師打攪。”
&esp;&esp;傑勾起唇角,漆黑的眼裡有戲謔:“你的心願很美好。不過,所謂‘心願’,大多數都是不能實現的東西。”
&esp;&esp;說完,他便拽住了藍的衣領,像提一具屍體一般,將她從地上提了起來。
&esp;&esp;藍猝不及防,手上的東西撒了一地。那些抽紙、麵包、調料瓶,亂七八糟地摔在她腳下。而她呢,則像是一個玩偶般,被傑捉在了手上。
&esp;&esp;“請放開我!”她掙扎著。
&esp;&esp;但傑的手分毫不松,也沒有什麼溫柔可言,反倒攥得更緊,甚至令她呼吸都變得急促。
&esp;&esp;藍深刻地意識到:夏油前輩變了。
&esp;&esp;“鬆手!”七海發出警告聲,身體向前疾奔而去。
&esp;&esp;習慣了普通人生活的四肢,許久未爆發出如此強勁的力量,他感受到渾身的肌肉都咯吱作響,散佈不適應的訊號。
&esp;&esp;“怎麼,想把藍帶回去嗎?”夏油傑看著即將奔至眼前的七海,並不顯慌亂,反倒露出難以琢磨的笑容。“從前的你就不是和我悟的對手。那現在的你呢?”
&esp;&esp;天驟然暗下來,無數咒靈的輪廓,浮現在傑的身旁。
&esp;&esp;一場戰鬥開始。
&esp;&esp;……
&esp;&esp;七海建人與夏油傑之間的力量差距無疑是明顯的。從前的傑就與悟齊名,而現在的七海則已投入普通人生活多年,不如高中時代的敏銳。
&esp;&esp;天幕徹底黑沉下來時,這場戰鬥也結束了。
&esp;&esp;漆黑的夜空,無星也無月。小巷的燈光噼啪閃爍,烏鴉發出聒噪的叫聲。七海建人靠坐在牆邊,渾身是血,動彈不得。他低垂著頭,金色的髮絲沒精打采地耷拉著,白色的襯衫上沾滿了鮮紅的血跡。
&esp;&esp;即使如此重傷,他還是一邊沉重地粗喘著,一邊抬頭,冷冷地盯著夏油傑,說:“請把我的妻子還給我。”
&esp;&esp;每說一個字,他就感到肺葉傳來冰冷的劇痛。繼而,他激烈地咳嗽起來,又有一團血花,落在他的西裝褲上。
&esp;&esp;弄成這樣,明天就
&esp;&esp;必須請假了。到時候,組長不知道該怎麼發飆……七海忽然想到這種莫名其妙的事。
&esp;&esp;袈/裟的布料在七海面前停下,夏油傑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居高臨下地看著七海,說:“你說……‘你的妻子’?可惜的是,她從不是你的。”
&esp;&esp;說完,他便轉身遠去。
&esp;&esp;一旁的藍被他的咒靈束縛住,也動彈不得。眼見著自己要被一起拎走,她慌張地對七海喊道:“七海先生……七海先生!”
&esp;&esp;可除了名字之外,她的笨拙腦袋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到什麼其他的詞。
&esp;&esp;七海瞳眸輕縮。他抬起滿是血跡的面孔,緊緊盯著藍被帶走的方向,朝她的背影伸出一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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