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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煩惱了一會兒,慢慢仰躺下來,目光直勾勾望著天上的雲。
&esp;&esp;“我好像毫無辦法啊,公主大人。”他喃喃地說著,握著手鐲的手指輕輕鬆開。
&esp;&esp;……
&esp;&esp;兩日後,火影儀式。
&esp;&esp;陽光澄澈,天氣晴朗。在木葉最中心的空地高臺上,忍者們滿是期盼地圍聚在一起,等候著千手柱間的出現。他們交頭接耳,興奮地訴說著對火影的信賴。
&esp;&esp;而在高臺之下,柱間握著火影帽,卻遲遲沒有踏上臺階。他藏在陰影裡,心思沉沉,好像在煩惱什麼事。
&esp;&esp;“大哥,都什麼時候了?忍者們都要等急了。”扉間來催促他:“快點到臺上去。”
&esp;&esp;柱間被他推了一下,意識到已經不能再猶豫了。他握緊了火影帽,深呼一口氣,腳步沉重地朝高臺上走去,以木葉首領的身份,笑著出現在了人前。
&esp;&esp;他步入大家視野的片刻,整個忍村都沸騰了,許多人歡呼著,興奮地招手。而柱間看著這幅和平的景象,也感到了淡淡的欣慰。
&esp;&esp;就在這時,他望見了人群的末尾處站著一個女子。那是藍,蹙著眉、苦笑著望著他,任誰都能讀出她面孔的哀傷。她的影子那樣小、那樣瘦,好像隨時會被風吹走的飄蓬。
&esp;&esp;柱間看到他,面上的笑容消失了,化為了劇烈的歉意。他低下頭,閉緊了眼睛,在內心說:抱歉,公主大人。
&esp;&esp;他再次爽約了。
&esp;&esp;他沒辦法丟下木葉不管。
&esp;&esp;柱間再也笑不出來了。他顫著手,握住火影斗笠,將它戴在了頭上。忍者們又歡呼起來,木葉裡滿是興奮吵鬧的聲音。
&esp;&esp;斗笠的垂紗被冬日的風吹得飄動,柱間覺得,自己似乎是戴上了什麼枷鎖。
&esp;&esp;而那人群最末的藍,早已在不知何時,隨著人群走遠了,消失在遙遠之處。
&esp;&esp; 079
&esp;&esp;木葉忍村的第一個冬日到來。皚皚白雪,覆蓋了整座村落。
&esp;&esp;宇智波族地的某間房屋裡,時不時傳來虛弱的咳嗽聲。向陽的窗戶前,藍躺在枕上,側眸望著窗外的落雪。
&esp;&esp;入冬之後,她的身體便迅速地衰弱了。這幾天,她已然不能再起身,只能一直躺在被褥中,大部分時候昏睡,少部分時候清醒。
&esp;&esp;來照料的族人都說,藍夫人恐怕也將命不久矣,追隨泉奈大人而去了。
&esp;&esp;這些話都落進了宇智波斑的耳朵裡,但他面色冷沉,沒有分毫的波瀾。此時此刻,他盤腿坐在藍的枕邊,拿手指捻著她的一縷髮絲。
&esp;&esp;手中的髮絲很冷,像是將斷的蠶絲。斑目光凝著在髮絲上,說不上心頭是何種滋味。
&esp;&esp;他早已對死亡麻木。父親,母親,弟弟,全都離他遠去,死亡一直與他如影隨形。藍的死,也不過是再讓他經歷一遍熟悉的葬禮。
&esp;&esp;饒是如此,他仍舊在此刻湧上了不甘與孤獨。
&esp;&esp;為什麼藍也會死?
&esp;&esp;明明已經熬過了戰爭的年代,明明已經迎來了和平。
&esp;&esp;可她卻偏偏沒能享受這用巨大代價換來的安穩,便被疾病虛耗了性命。
&esp;&esp;“斑大人。”藍慢吞吞地、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吐著話語:“我的眼前有些黑。外頭是在下雪嗎?”
&esp;&esp;斑說:“嗯。下了不小的雪。”
&esp;&esp;她問:“好看嗎?”
&esp;&esp;斑說:“全都是白色的,你應該會喜歡。”
&esp;&esp;她閉上眼,輕輕笑了起來,好像真的在為雪景而高興。斑看著她的笑顏,原本沉悶的面色更顯壓抑。他望向外頭的雪,甚至有斥責這個寒冷冬日的念頭。
&esp;&esp;忽然間,一隻冰冷的手微微發抖著落到了他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