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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然後,藍就愣住了。
&esp;&esp;七海的身後,站著一位白色短髮的高大男性。雖然用眼罩蒙去了部分的面孔,但他的臉無疑是完美的。
&esp;&esp;而且,這張臉,對藍來說相當熟悉。
&esp;&esp;此時此刻,七海身後的這位客人,也正以一種怔怔的神色看著她,身體僵硬得古怪。
&esp;&esp;時隔多年,五條悟在新婚的後輩家裡,見到了自己本該死去的初戀女友。而此刻,她的身份是後輩的新妻。
&esp;&esp;客廳裡的鸚鵡扇動翅膀,發出了滑稽的嗓音:“笨蛋,笨蛋!”:,,
&esp;&esp; 058
&esp;&esp;時隔多年,五條悟再次見到了藍。
&esp;&esp;面前的女孩,與他記憶中是一模一樣的長相,只是髮絲稍長了一些。但那可憐的、蹙起的眉頭,烏黑又軟綿綿的眼睛,還有那文靜抿起的唇角,卻是分毫未曾改變的。
&esp;&esp;悟記得與藍初見的那一年,她就是這樣安靜地抿著嘴唇站在寺廟裡。法事的木魚身環繞在寒冷的初春,穿著黑色和服的她,彷彿一個小小的人偶。
&esp;&esp;他也記得,少年時與她所見的最後一面,是咒術高專的地下室。她緊閉雙目,毫無生機地躺在手術檯上,渾身蒼白,沒有任何血色。
&esp;&esp;傑捂著傷口,神色灰敗地站在她身前,喃喃道:“我誰都沒能保護。”
&esp;&esp;雖已過去了十年,但悟站在手術檯前那一刻的灰暗感,似乎還在昨日,清晰地刻入他骨髓的每一處。他甚至能回想起地下室的潮溼黴味,瓷磚上的水滴,手術檯上沒擦拭趕緊的暗紅血跡,白熾燈閃爍時的噼啪輕響。
&esp;&esp;他怎麼也想不明白,藍為什麼死去了?她為什麼會被捲入其中?
&esp;&esp;那個夜晚,他在地下室的門口坐了許久,甚至違背未成年人保護法,想要試試酒精的滋味。但可惜的是,他的大腦相當排斥酒類飲料,他應該再也不會喝酒了。
&esp;&esp;更離奇的事,也在這個晚上發生。後半夜時,夜蛾正道將悟和傑喊走,而藍的屍體,就這樣從地下室裡失蹤了。
&esp;&esp;沒有人知道是誰帶她走的,目的是什麼。但悟卻總有一個懷疑:她會不會……沒有死?
&esp;&esp;出於道義,咒高的人給她立了衣冠墓,墓碑就在東京內。五條悟時常去那裡。最初一年時,是和傑一起去,他們更換墓碑前的清水和鮮花,呢喃說著“她應該沒有死吧”這樣的傻話。
&esp;&esp;一年之後,就是五條悟獨身一人去了,因為夏油傑殺死了自己的雙親,還有許多沒有咒力的普通人,叛逃了。
&esp;&esp;在徹底離開前,傑掛著奇怪的笑容,對悟說:“可別本末倒置了。到底是誰傷害了我們想守護的人?是詛咒師嗎?咒靈嗎?還是那些……沒有咒力的猴子呢?”
&esp;&esp;一晃眼,許多年時間就這樣過去了。
&esp;&esp;五條悟從當初銳氣勃發的少年咒術師,變為了現在的咒高教師,也有了自己的學生。他今年二十八歲,未婚,也沒再交往過女友。他的手機裡,始終存放著當初高中時代的藍的照片——那是在遊樂園摩天輪下所拍攝的青澀影象。
&esp;&esp;此時此刻,五條悟從愣怔中回神,再度看向面前的女孩。七海的聲音,還在他耳邊環繞:“這位是我的太太,七海艾米麗。”
&esp;&esp;名為艾米麗的年輕女孩慎重地縮起手腳,和五條悟打招呼:“您……您好。您是……我丈夫的同事嗎?歡迎。”
&esp;&esp;她這頗為內斂怯懦的模樣,是何等的熟悉。
&esp;&esp;五條悟攥了攥手,面無表情地朝前走了一步。接著,他做出了可怕的行為——他竟然張開雙臂,直直地擁住了面前的女孩,彷彿他才是她的丈夫。
&esp;&esp;他的雙臂抱得很緊,猶如久別重逢的戀人。女孩嚇了一跳,頓時變得手足無措。而七海也愣住了。
&esp;&esp;當七海反應過來後,表情立刻一沉。他毫不猶豫地抬起手,給了五條悟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