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我休學了!”
韓正英只覺得頭暈目眩,身子搖晃了好幾下,隨手解下束腰帶,想要勒死這個不孝子。
“老爺,不可!”
管家嚇的臉色劇變,連忙遞上棍子:“用這個……”
“?”
韓正英愣了一下,接過棍子,指著韓子立道:“好好好,不跑是吧?看老子抽不死你!”
“老子打下偌大的家業圖什麼?不就是為了讓你成才,將來有個一官半職,守住這份家業,你倒好,竟然休學,你腦子讀書讀傻了嗎?”
“我……我打不死你!”
韓正英紅著眼睛,明顯是動了真怒。
然而。
韓子立半點慌亂都沒有,不跑不避,淡定道:“爹,韓家要成聖人門生了!”
唰~
韓正英手上的棍子,驟然懸停在空中,“什麼?聖人門生?”
“是的!”
韓子立點了點頭,道:“孩兒不僅休學了,還當了別人的書童!”
“我打死你!”
韓正英勃然大怒,揮動棍子,作勢要打。
韓子立平靜道:“聖人書童!”
“……”
棍子又懸停在空中,韓正英愣了愣神,“聖人書童?什麼意思?你……你快說清楚。”
韓家是什麼身份?
應陽縣首富之家,產業遍及全縣,囊括讀書人的紙墨筆硯和老百姓的衣食住行,家大業大。
韓子立休學當書童,這話要是傳出去,他韓正英的老臉往哪裡擱?
不少商賈選擇跟韓家做生意,有部分原因就是因為韓子立是書院天驕。
將來謀個一官半職,大家一起雞犬升天。
可要是韓子立休學,還當別人的書童,那麼韓家的財運也到頭了。
“父親知道甯浩吧?”韓子立道。
“知道,上次在縣衙,讓學政蘇大人降一品的貫府天驕嘛。”
“孩兒就是當他的書童!”
“你……你瘋了,不就是一首貫府詩文嗎?至於嗎?而且他也因此得罪了蘇學政,前途渺茫,你你你……你怎麼變得如此糊塗了?”
韓正英氣的眼珠子通紅,手心又忍不住發癢,想要教訓不孝子。
然而韓子立卻說道:“爹,你一葉障目,蘇學政主動交好甯浩,如今自稱甯浩義兄!”
“而且甯浩可不是一首貫府詩文,而是三首!”
韓正英眼珠子一瞪:“學政自稱他的義兄?三首貫府詩文?”
他身體抖了一下。
這啥人啊!
文曲星降世也不過如此吧!
“甯浩如今深得懸鏡司大人器重,已破格招錄甯浩為懸鏡人,今年甯浩或許能入宮面聖。”
“什麼?!他沒有參加武舉,還是個讀書人,也能進懸鏡司?”
“現在爹知道甯浩的可怕之處了吧?”
韓子立道:“孩兒休學的原因,就是因為甯浩休學,要去懸鏡司上任,孩兒因書童的身份,也獲得加入懸鏡司的機會……”
“爹,孩兒做事向來穩重,更懂得什麼是機緣,你說……甯浩這樣的人,當他的書童有什麼不好?”
“更關鍵的是,甯浩有望成聖……一旦成聖,韓家不就是聖人門生?”
韓子立微微挺起胸膛,要是甯浩將來成聖,他韓子立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想到這裡,韓子立激動的身體發顫。
韓正英也仔細斟酌起來,越想越激動,到後面更是擊掌稱好:“好,太好了!”
“子立,休學的好啊,沒有決心,如何能辦大事,你休學的特別好。”
韓正英感到特別欣慰。
“爹,你還記得你的同窗趙懷玉嗎?”韓子立道。
“這不是廢話嗎?當今的應陽縣令。”韓正英似有幾分驕傲。
“呵~”
韓子立道:“趙懷玉被甯浩送進懸鏡司大牢了!”
“什麼?!”韓正英懵了。
“說來話長,總之永安州懸鏡司只是甯浩的起點,早晚他將名震大禹,而孩兒跟韓家能否抓住這股東風,扶搖直上,就看爹有沒有魄力了!”
韓子立繼續做著思想工作。
“當然有!”
“多蒐集藥材和丹藥,送往永安州懸鏡司,供甯浩修行體魄。”